我明白了,这还真是刻不容缓,如果我再在这里耽误一天那么瀛洲就过去一年了,三天时间……如果明天晚上我从瀛洲修行归来也许就同崔作飞15年前一样,有可能这次所谓的“死亡”仅仅只是过阴而已,但如果我不去瀛洲,那么不会过阴的我三天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彻底的死亡!
想到这我喝光了瓶中的酒,多一个希望多一份把握,正如崔作飞喃喃自语说的一样,但愿我三天后的“死期”仅仅只是过阴而已!
我转头望着他,那一刻同多年前那个荒无人烟的夜晚如出一辙,他的眼神依旧没变,变得只是有些憔悴的脸,再也看不出那个曾经帮我揍尤夕时那充满亢奋的神态。
我对他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笔,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走到屋子里电脑屏幕前方的墙根处,伸出手舔了舔那根笔的笔尖在墙上画了一个一人高的圆圈,瞬间圈内的墙体发出了白色的光。
崔作飞在我的身后对我说:“去吧,你家里的事我去交代,切记两年以后一定要回来,身在瀛洲是没有办法过阴的,如果两年后你没有回来过阴……那么人间的时间一到你无论在哪里都逃不掉。”
我背对着他苦笑了一下想起了黄巢的那句‘在劫难逃’
这他大爷的到底是什么命啊?前一个小时我还在家里做着春秋大梦呢,没想到一小时以后我连家都回不去了,甚至三天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他大爷的命运。
我转头强挤出微笑对他说:“我知道了崔哥,谢谢你,两年后我一定回来,到时候是生是死我都认,大不了我再投胎一次,到时候你过阴送我好吗?我父母那边你就说…说………”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就说我去旅游了……去…泰山!”
我再也没控制住我的眼泪,那两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留到我的下巴最后滴落在了福泽堂的地板之上,
崔作飞的声音传了过来“好!我答应你。千万别放弃希望,到了那边努力修行!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我身体颤抖着点了点头抬腿迈近那个白色光圈之中,
身体穿过“墙壁”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色变了,我的身后已经看不见崔作飞的身影而我身处在如同一条笔直的隧道之中,在我前方的尽头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亮点,虽然周围都是淡淡的白光但尽头的光点犹为明亮,
我迈步向那光点走去,还真是望山跑死马,这一段路我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一直到那拳头大小的光大到快睁不开眼的时候终于走出了这个隧道。
映入我眼帘的世界何等的仙境……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宛如一面巨大的银盘悬挂在夜空之上,其明亮的光辉,宛如一盏明灯,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此时我身处的世界给我的感觉如同飘在空中的岛屿,目光所及皆是天际,无山也无路,那巨大的月亮正缓缓的坠落在“岛屿”的边界,
那一刻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月亮正在坠落还是整个“岛屿”正在上升
过了一会随着一半的月亮已经扎进地平线我的目光也像四周扫去,这座“岛屿”上的青草没过我的膝盖,青草之上都是奇异的淡紫色的花朵,我很确定这不是薰衣草,它的花瓣就如同普通的野花,我俯下身摘了一朵,它的花瓣立刻枯萎,后来我才知道这花是瀛洲独有的品种,叫守岁花
此刻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两个小时以前的伤悲,把自己的身心完全沉浸在这安逸宁静的世界,宛如夏夜稻田中的老人独酌于摇椅之上。
直到地平线的月亮完全没入大地我才缓过神来,天亮了但却看不到太阳,或者说根本找不到光源,云变成了白色,白云之上的天空慢慢呈现出淡紫色,和地上的守岁花的颜色不谋而合。
我心中感叹!太美了,但我没有忘记我自己的目的,想来这里应该不止我一个活人,我回头看了看,此时已不见我来时的光圈,好像是我凭空出现在这里一样。
寻视了一圈之后我发现在我的右手边的尽头有一片竹林,望了望我的左边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于是我便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了竹林的边缘,那竹林与草原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分割线进入竹林之后守岁花依旧存在,草却没那么高了,类似我家庭院中的草坪。又走了十分钟我的肚子叫了起来,想着坐下歇息歇息顺便查看一下方向,就在我靠着一根竹子往下坐的时候突然我的屁股一痛,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一下,
我捂着屁股跳起来发现是一根刚刚冒头的竹笋,我心中大喜,蹲下身扒开土壤把竹笋拔了出来,剥去外皮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味道还真不赖脆的跟黄瓜一样,很快一根竹笋下肚我起身向竹林更深处走去
又走了一小时左右我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有竹笋的外皮散落一地,而我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