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是嫌山海界太安静了，想看妖魔自相残杀吧？

那又何必留下灵光，保护山海界众人？还带走了和孟泽关系相对密切的孟溪？

玄微数术推算下，这个结论很重要，甚至关系到他的道途。

“如果我是魔僧，我会去哪里呢？”

孟泽一边飞行，一边认真思索着。

本来他以为魔僧会在摩柯古寺的，但却没有找到。

可魔僧除了摩柯古寺，还能去哪里？他执念在此，为何会不在？

等等！

孟泽猛然停下身来。

“西方万佛寺只是摩柯古寺虚影幻化，但从来没有说摩柯古寺就是万佛寺，或者就在万佛寺所在之地。”

“当日说不定只是魔僧和那罗刹借用了万佛寺的一个纪元积累的信仰？”

想到这，孟泽立马转身，朝东海飞去。

“最有可能找到魔僧的，反而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地方，那片海域，才是摩柯古寺最有可能存在的地点！”

极速下，没一会孟泽就到了东海上空。

张目眺望，他仔细探查着每一片可能的海域。

没有用神识，因为神识找不到魔僧。

好在他运气不错，仅仅半天时间，就法相了漂浮在海面上的半边身子的魔僧。

孟泽落了下去，与魔僧相对而立。

“大师，我有一事不解，希望大师能帮我解惑。”

魔僧半边嘴角翘起，单手立于胸前：“施主，天地循环，魔佛一体，何必困扰？”

孟泽沉默，他听懂了魔僧的话。

“如果说让众生魔化，是这片天地循环的一部分，那世人何必自救？又何必修佛修道？”他接着问道。

“修行可改自身之小势，不能改天地之大势！”

“什么是天地大势？”孟泽追问。

魔僧平静说道：“天地终焉，道法凋零，生灵尽灭是大势，亦也是轮回。”

“摩柯古寺覆灭也是么？”

魔僧嘴角笑容消失，但依旧肯定的回答道：“是的！”

“那大师又何必追寻必定覆灭的摩柯古寺？天地终焉的话，我等又何必存在？”

魔僧沉默片刻，道：“施主着相了，贫僧所求不过心安。施主意图逆天改命，所求也不过心安。”

“贫僧放不下，所以以残存之身，苟延数亿年。想来施主也难以放心，但最终结局早已注定，还望施主早日觉悟！”

“注定？是谁注定的？何人能决定众生归宿？”孟泽不甘问道。

见魔僧没有说话，孟泽接着问道：“我曾听闻，洪荒覆灭之时，诸圣以天地人三书，保留了众神道蕴印记，得以将远古道统传承今世。可见诸圣均为放下，大师以为然否？”

魔僧点点头：“诸圣乃天道代行者，贫僧今日能与施主论道，也得益于诸圣神通。”

“既然诸圣尚未放弃，依旧在布局后世，大师为何又如此悲观？”孟泽不解问道。

魔僧这次沉默时间更长了，直到天色渐黑，才叹息道：“倘若天道已经放弃了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