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忠有些急:“观主,他既然敢出手第一次,就会第二次,不赶尽杀绝是不会放心的。
所以,以后我们得万分小心了。”
樊忠觉得他这话说的没半点毛病,但他话讲完,就见樊铁虎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爹,以后不用小心薛县丞。”
“你懂什么?莫要在这里插话,我这是与观主商量大事儿。”
樊忠更急了,还瞪了樊铁虎一眼,心中就觉得自己这大子现在都长脾气了,居然敢反驳他说的话。
可没等他念头落下,就听易淮插话道:“铁虎说的没错,以后无需在乎薛家了。”
“为什么啊?”
“因为薛老爷已经被大师兄打杀了,就在昨晚!”
“啥?”
哪怕以樊忠的稳重,这一刻都是满脸的问好,楚舟也不想耽搁时间,就直接道:“铁虎,把昨晚上的事儿和你爹好好说说!”
“是,师兄!”
樊铁虎应了一声,立刻就将自己老爹拉到一旁,一番手舞足蹈的比划,就听的樊忠脸上的惊容,就没消下去过。
直到许久之后,他再是回到楚舟身旁时,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偶尔抬起,看向一众师兄弟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怪物。
他虽然见识不算广博,但也比地里的泥腿子强,尤其是跟在玄真老道身后,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的。
他自是知道武道难修,城里那么多个武馆,收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想要练出真本事,那也得是以‘年’来计算的。
可楚舟几人,他是看着一点一点成长的,练武真就才四个多月,怎滴就能厉害到这般地步了?
就连他家大子,也不过是学了三个月,昨夜都手刃了三个黑衣人。
这,这即使是就在眼前的事儿,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楚舟可没给他震惊的机会,见他过来,立刻就问:“樊叔,你觉得就现在这状况,我们该如何做?”
樊忠更震惊了:“这个……,观主,您是问我吗?不是,您觉得问我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
楚舟咧咧嘴,有些无奈道:“昨夜我光想着斩草除根了,那破烂道人,那薛县丞,不弄死他们,我们就没个安稳日子。
往后,还不知道得有多少麻烦,所以,杀了就杀了!
只是吧,现在想想,就觉得有些头疼,终究是官面上的人物,死了的话,还是挺麻烦的。”
顿了顿,他又道:“樊叔,我们几个年龄都小,杀伐决断也就罢了,可论人情世故,论对白沙城的了解,自是不如你的,
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些的办法?”
“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带着几位师弟千里逃亡了。”
“等等,等等,让我想想……”
樊忠自是明白其中厉害,那异人盟且不提,毕竟是暗地里的势力,就算还有麻烦,也是以后的事情。
但一位县丞被杀,官府是怎么都要追究的,那些官员或许不在乎薛老爷的小命,但绝不能开这个很坏的头。
不过,若是县丞的死,扯不到玄真观头上呢?
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樊忠突兀开口,道:“观主,昨夜你杀人时,是否露了身份?”
楚舟想想霸体的身形,再想想猴子面具,就道:“那倒没有!”
“确定没有?”
“该死的都死了,其他的,该是没证据的!”
“没有就好!”
樊忠这般说着,突的一笑,道:“观主,要不我们报官吧?”
“报官?”
“是啊,报官!”
“不是,樊叔,报官抓我自己啊?”
“不不不,观主,你搞错了。”
樊忠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又道:“我们报的是,昨夜有贼人夜闯玄真观,欲要杀人劫财,却被几位道长察觉,再是反杀。
一夜苦战,尸体都堆到门外了。”
“可这和……”
楚舟这般说着,就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也亮了,他道:“即是一夜苦战,那白沙城发生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这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啊!赞!赞!赞!”
许澄在一旁听得迷糊,忍不住插话道:“难道他们就想不到是师兄午夜奔袭嘛?”
“他们当然能想到,甚至能笃定就是我干的,可那又如何?
我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理由,他们就要学会借坡下驴。
否则,我能打杀了一个薛县丞,逼急了,就能杀得更多!”
楚舟解释道:“那些当官的,最会糊弄差事,也必须会糊弄差事!”
许澄挠了挠脑袋:“不懂!”
“你不需要懂,好好的学你的医,练你的武就行了。”
楚舟这般说着,又看向樊忠,道:“樊叔,那就麻烦你了,跑一趟白沙城县衙吧,且去报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