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莫不是想进宫了？”若是进宫，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赵婉卿嘴唇微抿，恭敬地抬手作揖道：“民女不愿进宫。”

“哦？不是为了进宫，难不成真如宫中流言，是要祸害皇帝的？”

嗖地一下，赵婉卿跪在地上，音调淡然道：“太后，民女一介凡人，怎会做这些？如今了无牵挂，只求一死！”

太后手里那串佛珠，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眼中满是诧异。

“你做这些，就为了求死路？”

她抬起头，昂首挺胸地与太后对视，那张憔悴的小脸上满是坚决。

“民女只求太后保张家老小平安，此生无憾。”

太后被她这神色打动，心一软，无奈道：“你这是何苦？多少世家贵女都求不来的皇恩，你就这般避如蛇蝎。”

这一回，她没有弯腰，只是抬手放在身前，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哀声道：“民女所求不过平常日子，如今亲眼目睹无辜者死在眼前，夜夜梦魇...只能一死解脱。”

大殿上，沉寂了许久。

最终，太后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哀家会保住张家的，至于你...好自为之吧。”

“谢太后。”

走出仁寿宫，长廊上两个侍卫还在盯着她，像人形监控，时时盯着她。

赵婉卿回到暖阁，终于松了最后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倏地，一滴滴泪水砸在地上...

如果不是萧霆，她应该活得好好的，不会每天都梦到死去的宫女和太监，张着血盆大口质问她。

“终于不用这么煎熬了......”

——————养心殿——————

萧霆得知侍卫被拦在宫门口时，表情微妙的变化，眸中划过一丝幽光。

能有什么是他这个亲儿子不能知道的？

得亲自去一趟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