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活着。
本子上的都是活着的。
“木椅是我的手臂,床是我的腿”,这句话他一开始以为是一个人被切割分开了塞进了里面。
因此他没有想到另一个方向。
就是“我”本来就可以做成木椅和床。
“我”不是个人,“我”是棵树,这里到处都是的树。
徐立皱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答案一开始就摆在眼前了,竟然还把自己搞成了瞎子。
“主人…你小心点啊!”
丝贝澈丝见徐立往旁边的方向走,着急地飞回他身旁,牵着他的手。
徐立摸到了棵树,仔细地用手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是像眼睛一样的纹路。
他颤抖着割开了树,一阵酸臭的奶味袭向他的鼻子。
“为什么…‘我’是树……”
徐立无力地跪趴在地,好不容易生起的自信,此刻又被现实击碎了。
“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了。”
漫天火海,木灰飞舞,烟尘滚烫。
扭曲的木枝不断延伸着,躲闪着,爬到了远处。
火消了,雾散了。
阳光顿时照亮了一切。
本还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弗尔南多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徐立,下意识想要逃离。
“诶!那个谁!是我主人救了你诶!”
她大喊了声,而后转过头询问徐立。
“你是怎么知道这样可以出去?”
徐立苦笑着摇了摇头。
“‘它们’不是我想的它们,是指的我们。对于树来说,我们就是异类。‘你’是树与树之间的沟通。所以当我们从相反方向过来时,‘我’说‘它们’过来了。我们被树枝制造的雾阻挡了视线,所以看不见太阳。我以为太阳是杀死那些怪物的方法,其实那是救我们的方法。”
“所以其实它并没有在跟你玩文字游戏……”
“不过这也意味着,艾斯琳还活着…很有可能她一直借着禁术活着,那些禁术也都是她传播的…不对……”
现在能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不足以证明这个想法。
“你说他救了我?可刚刚他还砍了我!”
弗尔南多看着忽视他的徐立,有些气愤。
眼前这个家伙,言语忽视他,不道歉也就算了,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看他,实在太过分了。
“我已经下手很轻了,而且你现在不也好好地站在这吗?”
“我不相信你的话,除非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你确定要这样?”
“是!…啊啊啊!你眼睛呢?!”
两个血洞明晃晃地挂在脸上,怎么看都觉得可怕。
“丝贝澈丝,给他看我的眼睛。”
丝贝澈丝闻言坏笑着张开了手,不能只有她一个精灵受到伤害啊。
“呕……”
弗尔南多接连受了那么多惊吓,这下就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现在是该用早餐的时候了。”
徐立晃了晃藤蔓,示意丝贝澈丝领着他走。
“喂!你们这就走了啊?!”
弗尔南多咬咬牙,还是决定跟上,毕竟他觉得眼前曾确确实实救过他的男人貌似挺靠谱的。
两人一精灵就这样迎着太阳前往了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