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快速冲击,利刃划过,折射的火光被鲜血覆盖。
人们惊叫着,奔跑着,男人们开始了反抗,一阵阵枪响又将他们的抵抗瞬间瓦解。沿着街道,马蹄践踏血肉。火焰升腾,一栋栋房屋被点燃,浓烟将女人和孩子熏出,而在门口等待她们的,是无情落下的屠刀。
夜晚是最好的猎场,他们来此只为杀戮。
又是一声枪响在耳腔轰鸣,彭雨清提溜着脑袋,看了眼附近的尸体,勾了下手,把旁边那人叫来问道:“武上儿,是说留几个来着?”
名为彭大路的男人不紧不慢的上弹,打量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回答说:“叔,不是几个,是一半。”
“一半啊,那他们有多少人?”
彭大路摇了摇头。
看着满地的尸体,彭雨清又问:“这一半是留男的,还是女的,还是年轻的?”
彭大路继续摇头。
咂了下舌,彭武上恨不得给他来上一脚。“滚蛋,屁都不懂,莫不是要我随便瞎猜?还有你小子给我省着点子弹,给武上儿听个响就行了,刀砍断了也能找他报销。”
两人正说着,都在下一秒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叔,那边来人了。”
一直在观察环境的彭大路指了指道路的另一头,一大群人正乌压压涌来。
彭雨清定睛一看,笑了,扔掉脑袋擦了把自己的下巴。
这居然还有赶着来送死的。
“列队!”
一声暴喝,身边数十匹人马迅速集结在他身边,一排排鲜红马刀竖起,刀刃上寒芒闪耀。
“冲!”
勒紧缰绳,彭武上一马当先向前狂奔而去,身后众人立即跟上。
在与人群交锋的瞬间,那人群终究还是在巨大的恐惧中乱了阵脚,还没等马队闯入,他们就接二连三的避开,跟筷子捅豆腐一般,鲜血飞溅着,直接铺成了一条血色长河。
“散开!杀!”
如同一台势不可挡的战车分割掉人群后,彭雨清再度下令,此时已无需列队,这伙手无寸铁的农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勒转马头,马队成员们就像密集射出去的铅弹,在极快的冲击和斩杀中,人群又一次被跟精细的分割。
起初还有抓住马腿反抗的,然而在斗志一次又一次被踩灭后,勇士也会变成懦夫。
马刀像割麦子一样收割,人群开始了逃窜。
来回冲杀好几趟后,彭大路已经数不清自己砍倒了多少人,他慢慢放缓速度,马蹄踩过无数正在哀嚎的人,来到了彭雨清的身边。
“叔,数量够了没,我们还要杀多少。”
一刀割开喉咙,彭武上的脚下已经满是尸体。闻言,他一把扯下即将倒下之人的头布,用来抹去眼皮上的鲜血。
很明显,他并不打算在此刻收手,
“多杀些,这里后面要分田的,我们洛山还有十几户没地种的人家……呵,你喜欢的那女娃家里也没地吧,学聪明点,找你侄儿多要几亩的田契,把这门婚事给定下来。”
彭大路一拍脑门。“对啊,叔,还是你会算计。”
拍了拍马脖子,彭雨清松开缰绳。也给自己活动了下肩膀。年纪毕竟是大了,没年轻时的耐力了。
他叹了口气,说:“什么算计,这叫智慧。唉,叫你多读点书,你却跟我那大哥一样,尽读一些没用的。记住了,三字经是给小孩读的,弟子规是老人才爱看的。你今年二十二了,在我这能学的都学了,以后跟武上混吧,去外面看看跟你一样大的人在做些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彭大路不解的问道:“留在大房寨……叔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嗯,总算是稍微开窍了那么一点,我还真有事要拜托你。”
搬来炸药炸塌大门后,冲进庄园里的进攻队伍似乎陷入了僵局。两边都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在接敌的第一时间就倾泄出了全部火力。
园内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两边枪口密集喷出的火焰。对方占据着地形优势,居高临下压住了马队成员的进攻。
观察着周围情况,彭武上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都别急啊,我去放个水。”
匆匆开了一枪后,彭武上溜出庄园,撤离战场来到墙角处解开了腰带。
“怎么,打不进去?”林光安突然来到他身后,开口吓得彭武上好一阵哆嗦。
林光安很无奈,里面打了半天,居然还有头领跑出来解手的。这副儿戏的样子,哪像个当老大的人。要不是被禁止参与战斗,林光安恨不得代替他去指挥队伍。
“干正事呢,别吊儿郎当的。”
“我是为了减少伤亡嘛,等后面的绕过来,我再冲进去就是了。”提起裤子,彭武上转身,才发现林光安已经走远,正围着那几个土匪不断打量。
土匪们的腿被马队的小伙子恶趣味般用石板压住,使得他们完全无法动弹。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了手臂。
林光安皱眉深思,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彭易上这么做的原因。
彭武上过来瞥了眼,无奈道:“别纠结了,不会有什么特殊信息的,我二弟我还不了解吗,他抓的俘虏,喉咙处一定会被开个洞。你再看这些人,不仅能说话,精神状态还这么亢奋,指不定是什么时候装死跑出来的。”
“他过去经常抓俘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