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女子内穿深衣，上有质朴而细密的纹路，外着狐裘披风，回答道：“我叫燕玲。”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她叫勾霜。”

左手边女子从外表来看，地位似乎不一般，戴着金镶玉的簪子，耳边有玛瑙细坠，额头上有一朵明艳的金色小花。容貌虽然不如李月，但是气质雍容。李安心想，这女人额头上的东西挺好看，回去给月妹推荐一下。

右手边女子着装和李月相近，外穿深衣，内着羊皮小袄，说道：“几年不见你真变傻了，我还以为是谣言。”

“因为你迟到太久，我已经吃过午餐，”燕玲提子落棋，露出手腕上银灿灿的手镯，“又等了半个时辰，你还是没来，我就另约勾霜下棋了。”

李安坐着看了一刻钟，实在无聊，打算回家去了。聊了几句，得知燕玲家住内城，是城主的女儿，勾霜家住中城，是勾将军的女儿，也刚分别。

下到二楼的时候，听见里面好像传出来女子哭声，但很快就被噪音掩盖了，李安想走过去看看，迎面出来两个人，一个刀疤脸，一个穿着制服，不知什么人。

刀疤脸看见李安一个穿着普通的书生样子，把他推到一边：“别挡道。”差点把李安推得滚到一楼。

李安稳住身形，看着两人下楼，若有所思，放弃了进去查看的打算。

肚子正饿着，正好到一楼饱餐一顿，一楼没有先前那么热闹，空出几张桌。

伙计知道李安没见过世面，也不来献殷勤了，李安找空桌坐下来，边拍桌边喊：“伙计，上菜。”伙计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木牌。

李安心情不佳，想饱餐一顿，专挑贵的吃，伙计一扫刚才的脸色，又殷勤起来。

涮两斤羊肉，一锅菌菇汤，一盘牛肉酱，一碟蒜泥，羊肉鲜而不柴，不过瘾，又搞来许多新鲜水果，陈年米酒，来之前李安没想到这里还能喝酒，吃完后是东倒西歪，撑肠拄腹。

“客官，一共五钱银子。”伙计看李安吃完了，过来结账。

李安掏掏口袋，完蛋，自己满满一袋子钱里面好像也才300铜钱，一两银子1600文，五钱银子要800文。

李安顿时尬住了。如果没坐马车的话，自己带的钱还是够的。

掌柜以为李安要吃霸王餐，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上二楼请了个打手下来。

打手站在李安面前，任他怎么解释都不行，也不许赊账。

李安实在没办法，只好腆着脸跑到三楼求援，燕玲嫌太丢人不想下去，勾霜同意和李安去结账。

勾霜和掌柜讲价，把价格压到四钱银子，付了饭钱，又送李安到店门口，拒绝了李安下次还钱的提议，并告诉他回家好好养病，下次来这种地方吃饭要多带些钱。

李安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对勾霜一番感谢和致歉之后，离开了悠然居。请女同学吃饭，还让同学的朋友给自己结账……还好三楼茶室的钱母亲付了。

走到家的时候，正值未时，也就是大概一点至三点，天气暖和了一点，雪还在下，路边的积雪基本已经被扫清了。

李安进门，心里还在想燕玲额头上的装饰小花，打算晚上和李月去街上看看，也给她戴上。

“月妹！”李安跑到西边院子，喊了一声，没人应答，住在西院的丫鬟婆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母亲和婶婶在大堂后的花园，坐在池塘边刺绣，她们也奇怪，李月一个上午都没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李安不敢说让她去买酒的事。

应该是去逛银饰店了吧，李安心想。

不过李安还是打算去街上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