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率呢?”
“都差不多。”
那不用想了,常逸指着那叠黄纸,喊上掌柜:“掌柜的,这黄梅纸怎么卖?”
掌柜就守在边上,随传随到:“客官,这都是上好的黄梅纸,造纸匠师造诣一流,只卖您15张1颗灵石。”
赵月婵摸了摸纸质,有点粗糙,然后取过一张,放在鼻下嗅了嗅:
“你这生意做得不诚心,岩溪出产的一等品,才卖这价。
而且这符纸保存不当,是受潮后重新晾干的,肯定不值这价。”
赵月婵这时候就体现出商贾之女的精明劲了,还好常逸把她带出来了。
掌柜也不恼,他本是有枣没枣,先打三竿,现在枣没打着,生意还是要做,这回报了个实诚价:“唷,原来是行家,那20张1颗灵石,您看怎么样?”
……
过了一阵子。
常逸和赵月婵才提了300张黄梅符纸,还有1瓶赤乌墨,走出符材店。
符墨也分为水、块、软三大类,赤乌墨就是种水墨。
要是买块墨或软墨,还搭上方价值不菲的好砚台,效果相差不大,还不如就买水墨,能省则省。
但就是这么省,这两样东西依旧花了常逸19块灵石,这还是他买得多,好说歹说砍掉1颗灵石的结果。
真是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
这时,天边下起濛濛细雨。
刚买的符纸可不能打湿咯,常逸让赵月婵原地等等他。
他又跑回店里,要了张油纸包住昂贵的符纸。
但等他再出了店铺,原地却没了赵月婵的人影。
左右打望一番,才发现她在斜对面,一家店面前呆呆站着。
等常逸凑过去,才发现这是家叫玉满堂的奴隶行。
这玉满堂从里到外摆满了铁笼子。
这些铁笼子堆到两三层高,骤眼望去,笼子里面的人,比起人更像狗。
而奴隶行最外面的笼子锁着一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赵月婵就站在她面前。
常逸瞧这小姑娘还有点面熟,很快便想了起来,这不就是茶楼里说书先生的孙女么。
赵月婵正要问个清楚:“说书先生呢,你爷爷呢?”
那纤瘦的小姑娘蹲在笼子里,还勉强装出笑颜,仿佛她只会这个表情:
“他其实不是我爷爷,是我娘的、的相好。”
“那你娘呢,那你娘亲呢!?”赵月婵眉头紧皱追问道。
“我……我娘她有了更好的去处,留书一封,就离家走了。”小姑娘说到这,常逸才在这张笑脸中看到一丝苦意。
“然后季爷、那说书先生就把我卖这了。”
“两位大哥哥,你们买我回去吧。
我不喜欢吃东西,每天吃一点就够了。
而且我什么都会做,砍柴烧饭暖被。
我还很听话,怎么打都不会吱声……”小姑娘努力吸着鼻头,要把自己卖出去。
赵月婵忍不住红了眼,“你跟我……”
但话刚要脱口而出,却被常逸拉住。
只见常逸在一旁面无表情:“我就问一句,你有能力承担,别人往后数十年的人生吗?”
赵月婵脸色一滞,忽然想到些什么,卡在喉间的话语,又被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