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诺克萨斯军营里,一个普通士兵的早晨,像是过去每一天一样,他像往常一样,照常跟着号角声起床。
叫醒了身边睡得很死的伙伴,和同一个帐篷内的士兵一起洗漱,吃着干硬的面包,身为这只队伍的小队长,他可以多得到一碗带有肉味的浓汤。
然后就是照常训练,一些简单的杀敌招式,训练后按照诺克萨斯的传统,看那些新兵在格斗场里赤手空拳的搏斗。
他已经参加军队很多年了,和那些为了地位,为了名誉,或者是为了物质的诺克萨斯人不一样,他只是没有家了,他只是无法再从军队走出去了。
和他一样的人也有一些,他们已经随着诺克萨斯的军队在前线战斗很多年了,因为没有出众的实力,对于他们这种人,军队才是家也是牢笼,对于需要有出众自身实力才能晋升的诺克萨斯,他很是尴尬,没有出众的军事素养,没有傲人的战绩,甚至连拿的出手的杀敌数都没有。
他只能看着那些和自己同年兵一个个提拔,一个个获得荣誉,这是他这样的庸才的宿命,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
在家乡混的不好,期望着在战场建功立业,期望着战争,期望着自己哪不堪的能力获得与常人不同的地位和荣誉,但是上了战场才发现,那些获得一切的人才是少数,自己的庸碌是方方面面的,他们在战场上活下去都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他看到过很多,也遇到过很多,甚至连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如此,但是直到看到血肉横飞的战场,从耳边飞掠的箭矢,数次要砍向自己的长刀,甚至是抱着的同乡头颅嚎啕大哭,看着那带着不甘的眼睛。
看着格斗场上那些年轻的甚至可以给他当儿子的新兵,他有些后悔,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活着,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已经熟悉了这一切。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乡了,他的家乡只是一个被诺克萨斯攻陷的小王国,人口少的可怜,他时常能想起家乡的肉饼,那是一种只有在他的家乡才能吃到的味道,因为其中加入了一些只在他家乡才生长的香料。
样子有点像麦子,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长,只有青涩的时候气味才浓烈,熟透了就像是杂草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他不是没有试过回家,但是常年习惯的战争只是一些夜晚野猫爬上房屋的屋瓦都让他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觉,更别论和他人交流了。
他曾经差点因为邻居孩子挥舞手里的木刀,就本能地想要将它夺过来砍下他的头颅,甚至手已经暴力地抢过那个孩子的木刀。
直到听到孩子的哭泣声,他才反应过来,那可恶的哭泣声让他心烦,想要拿刀砍死他,但他还是从家里拿了一个肉饼给他,才安慰好那个幼小的孩子。
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孩抱着比他手大很多的肉饼,带着泪花的木讷脸上泛起笑容,他是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选择另一种人生,娶个不好不坏,也许会有些唠叨的婆娘,生一个这样的孩子。
但是拿刀砍下对方头颅的想法,像是发了疯一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想法一直缠着他整整几个日夜,最后他才明白,自己回不去家乡了,他也不可能回到家乡了。
他看向热闹的格斗场,一个年老一点的士兵被另一个平时看起来木讷,但是下手极快的年轻士兵一拳一拳打得抬不起头,而周围的新兵在吆喝着加油,老兵偶尔带着嫉妒地嫌弃那个木讷士兵。
看着那个已经和自己平级的木讷士兵,他还是有些感慨。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直到一声警报声响起,还没等他听清楚口令,成片成片的绿色烟雾飘了过来,他甚至还不知道敌人是谁,烟雾已经将他的手掌腐蚀,他的眼睛被毒瞎,嘴巴发不出声音,他好像又听到了哪熟悉的哭泣声。
别哭了,这次他没有肉饼了。
他快要死了,和周围那些士兵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他家乡的那种香料,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渐渐的,他也开始听不清哪些哭声了,不知道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还是因为自己要聋了。
死亡总是漫长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黑暗降临在他的世界,如果不是皮肤上哪像是被刀切过一样的疼痛,他可能认为自己真的快死了,不过也许自己真的死了吧,他杀了不少人,也许地狱就是那么惩罚恶人的吧。
就在这时,一道带有威严却不让感到害怕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战争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他的灵魂本能地臣服于哪个声音,就像是他的身体臣服于本能一样,他好像又闻到了家乡的肉饼,还有哪可恶的哭泣声,但是好像没有那么可恶了。
至少自己肯定,他不会再次拔刀了。
他好像可以回家了。
奇迹在每一个人身边发生,断肢开始重新生长,死去光明的眼睛再次点亮,失控的心灵开始重新变得温顺起来,当他和许多如同他一样的人艰难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狼狈不堪的军营还有哪些重新站起来的士兵,他们知道战场战争结束了。
这种声音只是瞬间就在军营中响起,但是这无数次小奇迹汇聚起来就是神迹。
有人开始议论,是不是艾欧尼亚人的阴谋,但是瞬间就被否定了,因为恨他们入骨的艾欧尼亚人不可能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来自一人世界的神奇技术,对肉体和灵魂进行改造的双全手在葛小伦的强大灵魂支持下,完成了对每一个受伤者的治愈。
虽然单独一人所有双全手也许能办到同样的效果,但是一瞬间就对一个军营的人完成这一切,无异于精确的在飞机上数完路过沙漠里的全部沙子。
但是这一切对于葛小伦来说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