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正是当年离艽练制三只手秘籍的地方,洞外洛离洞三个大家依然高悬着,只是天黑没看到,且华氏兄弟看到也不认识,此刻火雀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它比华氏兄弟还要兴奋。
兄弟俩走近火雀,只见他的羽翅上,闪闪烁烁地亮着“三只手”三个字,三只手下面,一排排的字迹,慢慢地都显露了出来,他们知道这必定是宝藏所在,可惜两人识字不多,那也不要紧,赶紧照着上面全部记录下来,先依样画葫芦,回去后再慢慢向申老头请教,那个老头没有不认识的字。
由于很多字不认识,写起来自然就慢了,待火雀血迹干了,变回折扇形状时,他们记录得缺字少字,断断续续的只是个大概,兄弟俩并不自知,以为自己记录了全部。
“哥,这回咱哥俩发达了”华立强兴奋地说。
“回去一个字一个字地向申老头请教,全部弄懂意思再说”华立荣说。
“他为什么不掉金子”兄弟俩都不甘心,看着手中变小了的火雀,又滴血上去,这会眼睁睁地看着火雀醒来。
火雀如他们所愿地醒来了,只不过,还是没有掉金子,只在打开的尾羽上显示着一行行的字迹。这些字他们已经都记录下来了,也不想再看。
“为什么会这样,金子呢,为什么没有金子”,华立强看着手里从衣服上扯下来写满血字的布帛,很是懊恼。
“会不会是咱们的方法不对”兄弟俩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试,结果都一样,折腾了好一阵子,放了不少的血,人更是困得不行,最后只能唉声叹气地放弃。
“哥,那火雀上面记的东西都抄下来了,这火雀对咱们也没啥用处了,不如还给他们,看看是哪里出了错,弄清楚后再弄来”华立强想得很清楚,既然在自己手里没用,那就还给他们,能偷一次就能偷二次,能偷二次,还不能偷三次吗?
华立荣也正有此意,“说到底,咱们也是林家的人,改了姓已经对不起祖宗了,这东西要是再被咱们弄丢了,就更是愧对祖宗了”。说得他们有多感念林家恩德似的,唉,他们终究只是生活所迫,小偷小摸不断,却也非大奸大恶之人。
“嗯,这火雀留谁手上都是带给谁灾难,还给他们好了,谁叫咱们也是林家人呢”兄弟俩很容易就达成一致意见,既然要还回去,事不宜迟,兄弟二人又连夜返回。
林钊佑的营地里,正苦不堪言,骆成功混到左佥事的位置靠的也并不全是亲戚关系,没点真本事,在锦衣卫如何服众,但毕竟他们人少,双方混战至天黑,难分胜负,只能休战,骆成功带着伤员退隐至山林里,林钊佑也得暂时喘口气,知道这一路艰险,没想到这么艰险,林家的谎言一个也没骗过。
本以为和骆成功战斗结束,大家准备升火做晚饭时,杨慎出来捡胜利果实了,话说穷寇莫追,可杨慎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打落水狗,他才不管什么道义不道义呢。
看着场下的打斗场面,华立荣在心里感慨一句,“这么多人都想要火雀,还是赶紧还回去好”。
于是,他故技重施,将火雀放回了原处,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火雀象从未丢失过一样,又回到了那口箱子里。
杨慎本以为可以捡个漏,收一场渔利,可惜,他是私自出来的,能调用的人员有限,林家的游鹰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不然林钊佑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这么高调地出发,就作好了一切准备的,杨慎最终还是不敌游鹰,仓皇败走了。
林家的营地才真正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妇孺孩子,吃喝拉撒的,着实麻烦,他之所以要带着这些人上路,为的是掩耳盗铃,想告诉那些觊觎火雀的人,火雀不在他身上,即使在,火雀于他们也只是个像征意义。
只是没想到惦记的人始终惦记着,唬弄了自己,唬弄不了有心人。
结束一天的混乱,终于都安静地躺下休息了,有游鹰巡逻,林钊佑心里也比较放心,临睡前偷偷瞄了一眼那装着火雀的箱子,外表上并无异样,于是也就安心地睡了。
华氏兄弟一觉醒来,已近午时,兄弟二人先下山去给自己找些吃的,又去偷了几身干净衣裳穿上,天气渐热,那带血的衣服贴身穿总归是不太舒服,且那血腥味也不好闻,只好将那血字衣服里里外外包好,当作个包袱背在身后,一切收拾停当,兄弟二人选择一条僻静的山路才往蕙城回家去。
他们和林钊佑的方向相反,正好在傍晚时与他们交汇,林家正要扎营的时候,好奇心使然,他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林家那庞大的队伍。
华氏兄弟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见到好东西忍不住还是要出手,左耽搁一下,右耽搁一下,在第五天傍晚终于赶上了快到蕙城了,两人都兴奋激动得想哭,离开蕙城半年了,他们现在算不算荣归故里,可是这份荣耀不敢拿出来说,刚想大声喊,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有点熟悉。
两人职业使然,屏息静气地用心听着,“兄弟,既然事也办成,喝了这碗酒,从此两不相欠,我们也从不认识。”
“酒就不喝了,后会无期”对方将酒碗一推,酒洒在了地上,抓着钱袋子,大踏步往地走了。
林钊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将自己面前的酒碗端起一饮而尽。
可是,故事发生了,那个黑衣人没走几步,一下子扑倒在地,林钊佑似乎知道他会扑倒似的,不慌不忙地上前,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把他拖至乱草丛中,那里早就挖好了坑,把那人丢进坑里,埋掉,再把草铺上,然后像是幽灵一般,消失在了山林里。
华氏兄弟虽然偷摸扒窃,却从未杀过人,此刻看着林钊佑离开了,绷紧的神经一松驰下来,才发现腿已经软了。
“这林钊佑,真他妈狠,以后千万别犯在他手里”,兄弟俩发了阵感概,定定心神,也不敢多管闲事,赶紧往蕙城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