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亲亲,mua~”
恍惚间,阴河舞耳边隐隐有狂吻亲在他脸上的声音,一个女孩的哭腔,还有点点濡湿感,从额头、鼻梁、侧脸甚至是下颚?
「不对,这不是女孩子的亲吻吧,怎么这么热情洋溢?」
深入房间地板的阳光,和落在地板上的浮尘恰好地构成丁达尔效应光柱,阴河舞首先所见,是一团毛绒绒的白色物,上面还有一根摇摇晃晃的长毛棍。
「咦!??」
「这不是摇尾巴的狗子吗?」
“不对,二虾,住手啊!”
狗子听到熟悉的阻止声,巴甫洛夫先生的训狗术再一次彰显威力,这迫使狗子停止了它坐享骑成的温暖主人脸皮行为。
调过头来,它露出一张委屈的表情,无辜地盯着阴河舞,偏偏阴河舞又不能因此责怪它。
对此,阴河舞只得默念:
“我养的,我自己养的。”
“mad,当初为什么想不开养拆家狗,养猫不就没这屁事了吗?”
就这一番狗“尾”淋头的功夫,阴河舞差不多从濒临饿死的边缘恢复了一点生气,他决定要好好回报狗子的愤怒疗法。
「二虾到又到发情期了吧,就奖励它去狗狗乐园的哈士奇展览柜外逛一圈,不过,它好像已经绝育了,对展柜里的雌犬应该是白玉堂一众被姬家老三拦路——道声:小心,有姬无力」
狗币想法诞生的这段时间,阴河舞翻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拿起钱包和钥匙,下楼搜寻美味的猎物去也。
……
“窝哥哥,窝哥哥,上刺你讲得真诚作文写法,你还没讲完。”
锅贴店门口,已过早八,来往的客人没有上班(或者是上学)deadline残留十分钟时的蓟县挑战意味,具体来说,就是从“一字长蛇”排队到“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阴河舞算是意外到来此间的第四位“非早八人”。
油煎得香喷喷的芝麻锅贴,空气里残留的鲜香肉汁味儿,客人手捧茶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低声交谈着什么秘密,其中一对看似是情侣的男孩和女孩,头凑近对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估计都能顺着耳朵漫延到彼此的心脏。
可惜,就是不知道那对情侣在说什么,只见女孩先是大笑,又是脸色通红。
「嗯,一定是新鲜出炉锅贴里的汤汁烫得女孩白面染粉……的吧?」
眼前拽着他衣角的小男孩还在喋喋不休,大体是“学校征文活动,但可恶的班主任老师竟然要求全班都上交一篇,问题是他还没什么思路,只能拜托他这个文学创作者帮忙”之类。
“好了,小姜茶,哥哥有点累,等哥哥祥和地享用完早餐,马上就帮你,好不好?”
姜茶闻言,先是大喜过望,继而小心谨慎地问道:
“窝哥哥,这次我可是要十四篇的货,你看,是不是太伤你了?”
阴河舞:“……”
“你要那么多篇作文干嘛?不是只用交一篇给老师吗?”
姜茶理所当然:“是只有一个人一篇,但我们组有十四个人。”
阴河舞:?
“十来个人的票,我的数学课代表就稳了,你懂的吧,窝哥哥。”
阴河舞想起这小家伙的数学成绩一向不太理想,对数学作业更是深恶痛绝,怎么会去当这个苦差事?
等等等。
“你们开学这么久,还没选课代表?不可能吧?”
“……窝哥哥,你知道民主投票的反义词叫民主裹挟吧?”
“倘若管理的手下有3/5都表示不满,即使是老师,也不得不考虑多数学生的意见,更别说,有种东西叫盲目地推翻骑在人民头上的‘大人物’。”
阴河舞:「这是小学5年级该学习的???」
伴随着胃酸腐蚀的痛感,一阵肚子鸣叫声响起。
阴河舞不想再浪费本就不多的胃动力,只得张张嘴:
“xing”(拼音口吻但是没发出声)
读懂唇语的小姜茶,蹦跳着走了,据阴河舞的经验,这是去催促姜父“锅贴煎好,先准备阴河舞的那一份去了。”
“咕噜噜~咕噜噜~”
阴河舞本来想半睁半闭地眯一会儿,结果,来自生物体的特殊酸性物质点亮了后备隐藏能源,呃,就是饿得消化脂肪了,总之,阴河舞是又多了点精力。
“哥哥,为什么?”
一个黑袍少女挤着阴河舞坐下,奇怪的是,锅贴店里众人无一惊诧。
“我以为主角死亡就是故事结束的标志,没想到你还在。”
阴河舞没开口,但他的话却是从心底震颤而出,响彻在两人之间。
“哼,你一直认为我是幻象吗?”
女孩的杏眼微微睁大,气鼓鼓地盯着阴河舞。
“难道不是吗?”
闻言,女孩一下把脑袋撞了上来,淡紫的刘海碎发,恰好在奶白侧颜的散乱发髻,通通泛着一种被世界宠爱的光泽感,这一刻,阴河舞嗅着鼻间的熟悉体香,真的觉得“妩媚是她,纯净也是她”。
心脏狠狠悸动,唇舌间吸入少女娇喘的水汽,霎时间,阴河舞觉得自己恋爱了。
好在,短短五秒钟,他就回过神来:
「为什么找个要你白养她、妨碍精力、每日嘲讽你余额不足的婆娘?」
「是游戏不快乐,还是小说不好看了?」
恶堕阴河舞:「对对对,为什么一定要私人物品发泄,公用物不香吗?钱货分明,踏出那扇门后彼此还清清白白。」
于是,恶堕阴河舞就在脑海里被秘密处决了。
但很可惜,那种月季、蔷薇的花海骤然在身边绽放,漫延的花海枝叶将两人紧紧缠绕的氛围感,再也回不去了。
“咳,你不是要问为什么吗?”
阴河舞调转视线,看过店主家养在窗台上的莲花状绿植、小洒水壶、墙角的玩具贴纸、摆放筷子的竹筒、一双白嫩的小手,稍显起伏的胸。
再之后,阴河舞觉察女孩似乎发现他的偷瞄动作,她正要低头与阴河舞对视。
阴河舞像是回到了十八岁高中的少年,不敢与女孩的灼灼眼眸对上焦点,于是,他沉沉地低下去,仿佛在找店铺里不可能存在的蚂蚁。
“对了,我好奇的是,你在密室里,为什么要以生命为代价,行使那古老的祭礼?”
“你为什么觉得那是祭礼?”
阴河舞神色诧异地反问。
“『天倾浮屠话谈』上,不是描绘得很清晰吗?初代烛阴命大人,蒙神于阴神渊召唤,趁着昆仑山脉地动移位,顺着大地缝直面阴神,得到神的赏赐,这才从地底深渊爬回阳间,斩却三山九岭的不敬阴神之人。”
阴河舞打断道:“对对对,在密室里,这些废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我认为可以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