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屋外,守在暗处的打手们忽然听见一声巨响,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冲击轰飞。
他们只见刚才进屋的孙医生一手提着从轮椅上拎起的年轻人,另一只手拖着肥硕的郑恒,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郑恒满脸青肿,似乎才经受过一场毒打。
见到此情此景,不少人掏出枪支上膛,对准了秦晋,想要将这叛徒拿下。
但此时的秦晋丝毫不慌,按郑恒的占卜结果来看,今天没有扮演者会死。
占卜的结果是绝对的。
也就是说,哪怕他此刻割腕自杀,伤口都会奇迹般地愈合,因为命运的丝线不允许他此刻去死。
事实也确实如此。
有人扣动了扳机,却发现放了一记空膛,有人打出了子弹,却射歪了,更有甚者,他们开枪后直接炸膛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秦晋大摇大摆地上了车,他将安大可扶到了副驾驶上,然后蹬出一脚将郑恒踢飞,一大团肉摔在了地面,扬起纷纷扬扬的尘土。
油门踩下,发动机传来低沉的轰鸣,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打手都呆呆地望着那道绝尘而去的黑影,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跟中邪了似的。
被摔在地上的郑恒龇牙咧嘴地爬起身,他现在又开始了“不法分子”的扮演。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回去给老大汇报情况!”
说罢,他一瘸一拐地朝着小木屋走去,心中满是悲愤。
虽说让那小子演戏演全套,但也不至于这么对他吧?就打在他脸上那几拳,还有最后那一摔,他估计对方多少是夹杂了些私人恩怨在里面的。
......
一条蜿蜒的小路上,黑色的越野车正全速奔驰。
回去自然不能再走以前的大路,单身公寓也不能再待了。
既然他已经将安大可这笔大单给劫走了,那么那个组织的人就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据郑恒所说,最可怕的不是组织的杀手,而是猎人。
猎人是所有扮演者的天敌,如果说扮演者的游戏目标是顺利度过这二十天,那么猎人的目标就是不断地屠杀扮演者。
就像捕食羊群的狼。
更糟糕的是,羊群至少可以抱团取暖,但扮演者不可以。
残酷的游戏规则决定了这些扮演者从一开始就是敌人,而不是盟友。
就连郑恒的话他也不敢全部相信,谁也无法判断他说的“多了一个活下去的名额”是不是在骗人。
他很可能以此来求得秦晋的帮助,并且放松他的警惕,到最后关头再突然捅上冷刀子......
在这个残酷的游戏中,秦晋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越野车前的大灯射出两道长长的光柱,仿佛两把利剑刺破了暗沉的夜色。
因为走的是小路,所以路况颇为颠簸,即使是坐在减震性能极佳的越野车上,也能感觉到明显的颠簸感。
副驾驶上的安大可仍旧紧闭着双眼,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让秦晋确认他还活着。
郑恒让秦晋把他送到他该在的地方,但就连郑恒也不清楚具体的地方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