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之后觉得奇怪,没当回事,此时见陛下也接到了一封凉王的奏疏,不由大胆一猜。”
“上官卿这般表现,想来,微臣是猜对了七八分!”
霍光轻飘飘的解释,却又不动声色的顺带反击上官桀,暗指上官桀沉不住气。
“请陛下过目!”说完,霍光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将书信掏出来,要呈给汉武帝。
汉武帝眉宇一锁,对着韩和点了点头,韩和迅速的上前接过书信转到汉武帝的手中。
汉武帝带着狐疑之色打开书信。
认真看了起来。
“凉王这是疯了吧,好一个凉王,他凭什么狮子大张口,向爱卿借一万两黄金?”
“难道就凭着爱卿受冠军侯福泽,便要挟恩图报向爱卿索要一万两黄金?”
汉武帝看了内容之后顿时一怒,非常生气的当场骂了起来。
信中内容,完全就是刘进不要脸的向霍光陈情,和奏疏内容差不多,先说凉州苦寒,再谈和霍光的情谊,最后借钱,以后发达了就还。
太离谱了。
也太丢脸了。
“太子和皇后食邑有八十个县,五十万户,还有脸张口向朕与爱卿要钱?”
“发达,富足?”
“哼,朕看他不如直接抢,不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汉武帝冷哼,亲兄弟明算账,况且是皇孙成为藩王,该给藩王发的俸禄他发,哪怕这位孙子辈藩王预支一年的俸禄,他给了也就给了。
可这以借钱的名义抢钱,就不能容忍了。
上官桀,张安世几人都不参言,这事儿也轮不到他们发表意见。
倒是霍光,苦笑的摇了摇头,拱手道:“陛下,有句话微臣不知当不当讲!”
“爱卿但说无妨!”汉武帝瞪了一眼霍光。
“陛下!”霍光当即道:“太子府库空虚,又临雨季,恐怕无钱粮支应凉王就藩。”
“凉州之地,确为荒凉贫苦之地,且多乱难治,若无钱粮,恐怕凉王前去要受些苦难!”
“凉王若有治理凉州之心,自然在就藩之前,要有筹措之举。”
“凉州地广人稀,多有混乱,想要治理富足恐怕要有持久坚决之心,筹百万之金或有一变。”
“便是陛下与微臣借于凉王,区区两千万钱,在凉州恐怕连个水花都翻不起。”
“而既然凉王连陛下这里都能将陈情奏疏伏于案牍,对微臣都能狮子大张口,可想而知,恐怕凉王这借钱的书信,不止于陛下与微臣!”
说着,霍光微微拱手,结束分析的道:“微臣也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可霍光的话,却让汉武帝眉宇紧锁,满脸的褶子形成了一条条山川。
“传朕旨意,查邮置书信,若有凉王书信一律截停!”
“尤其是鲁国胶东南阳的,就算是发出去也给朕追回来!”
金日磾的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阻止的话到了喉咙却又吞了回去。
邮置隶属于大鸿胪,除了朝廷文书,军事文书传递,还有服务于天下的普通文书传递。
只需要支付一定的传递费用,就可以以邮行,以次行,以亭行,驰行和轻足行等快慢方式传递书信。
所以,邮置传递文书竹简,属于绝密,所有传递之物封检题署,邮置包括四啬夫,佐,邮人等,不得拆看。
可这,陛下下旨要拆,他如何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