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父皇,这绝对不可能!”
刘据近乎惊悚的当场惊叫了起来,怒视着李安,暴跳如雷:“你胡说,张光怎么可能动手杀死丞相?”
“姨父怎么可能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据状如疯魔,当着汉武帝面发狂了起来。
是真的承受不了这惊天之变。
不要说刘据。
就是旁边的霍光,张安世,靳石三人也傻眼了。
瞳孔骤然紧缩,目光渐渐骇然。
不过终是老成稳重,没有表露在外。
“陛下,可有人亲眼所见,那丞相遗体如今?”霍光也不相信。
公孙贺从夏阳回京,于高陵归还兵马,也就是在京兆之地出世。
当朝丞相被人在天子脚下刺杀,何等的惊世骇俗,传出去怕是天大的笑话,让诸侯王看轻朝廷。
“朕已命江充,骑中郎先后查探,很快就会有结果。”
“只是,倘若此事为真?”
汉武帝此时也是心事重重的低语,没有往下继续说,这是在打他刘彻的脸,更是在打大汉王朝的脸。
更重要的是,公孙贺真的被刺杀身亡,该如何了这身后事。
“陛下,防患于未然,若丞相真遇刺身亡,当昭告天下,丞相病亡,暗索张光,加封丞相,以安天下。”
霍光冷静下来,大胆进言,此时并不是藏拙之时。
“臣斗胆一问,宫闱封禁一事,可否与丞相有关?”张安世也不耽误,直接发问,事关大汉江山社稷,不得不问。
汉武帝没有二话,将左都候李从的所有调查结果都推了出去。
韩和迅速的收拾竹简笔录递给了霍光。
霍光也不犹豫,拿起竹简笔录便看了起来,张安世头往近一靠,也跟着迅速阅读。
刘据也不扭捏了,头直接杵过去跟着看。
可还未看两完,刘据就一副不可思议的失声惊语:“父皇,丞相怎么可能安排朱安世刺杀父皇?”
“这是栽赃陷害啊父皇!”
“你闭嘴!”汉武帝烦躁的爆呵一声,痛斥刘据,对刘据的忍耐在此时瞬间飙升到了极限:“你还是给朕解释解释,张光为何要袭杀丞相!”
“张光十几年前便跟随儿臣,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啊!”刘据懵了的近乎哀嚎。
张光袭杀公孙贺,如梦似幻,难以接受。
“陛下,既无实证,刺杀案便与丞相无关。”
“朱安世已死,宫中波及已广,刺杀案当有了结。”
“丞相捉拿朱安世归途病故,对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为天下表率!”
却是霍光粗略的扫了一遍笔录,心思微沉,此时根本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道:
“人亡论功不评过,丞相若薨,再将刺杀案追究于丞相,恐有人心之祸。”
“况且丞相乃陛下老臣,总要有些体面才是。”
汉武帝又看向了张安世。
张安世心思微沉,思索片刻道:“陛下,刺杀案闹的满城风雨,此次陛下封闭宫闱动静又如此之大,恐怕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而刺杀案虽说没有实证,丞相却也没有洗脱嫌疑,臣以为丞相遇袭另有隐情,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从朱安世刺杀,又有人引导线索于十八日,到现在突然又冒出指向丞相的线索。”
“丞相又抓捕朱安世归案,朱安世却身亡,现在丞相回京途中却遭叛变身亡。”
“张光是太子门客,刺杀丞相的机会很多,那么张光又是受何人指使,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