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诚手掌又是一翻一扣,将油纸包收起,说道:
“平渊莫急,之前知章总说要破解这阵法,却总是在燕丫头身边围着说话,出工不出力……”
“最后还是我找清纪才换来此法,再加上你们之前在岩洞中吓我,也该让我逗逗知章吧。”
魏平渊也知道贺子诚事事总想着五舍,自己吃的饴糖也只有叶蓁塞给自己的那一块,等下回去便把自己的都给他便是。
至于都弄岳知章的事……岳知章都吓过贺子诚,贺子诚再找回场子,又有何不可呢?
这般想着,魏平渊嘴边露出一个浅笑。
贺子诚看魏平渊一笑,便知道平渊自是同意了,将饴糖塞到魏平渊手中,嘱咐了两句便拉着魏平渊往回走。
看得岳知章正拿着《重华灵阵初解》指指点点,向燕飞彤问着字句读音意义呢。
贺子诚心道,这家伙,自己称是少年举人,怕是在这明知故问呢。
便走到二人旁边,笑着说道:“我知道那阵法怎么解了!”
燕飞彤与岳知章都是一愣,燕飞彤仅在这洞里待了一月,早已受不了这潮湿阴暗之处,忙说道:
“你知道了?还不快去破解了,咱们也能随时出去了。”
贺子诚见有人接茬,便扶着头装作踉跄。
“啊呀,太想吃饴糖了,又给忘了……”
饴糖?
燕岳二人又一愣,想吃你找清纪说啊……
怎么又提起这东西了?
岳知章看这燕飞彤焦急,便上前道。
“子诚,你记性好,定不会就这么忘了的。”
魏平渊一看二人上钩了,偷偷摸摸在暗处笑着。
贺子诚确实一套戏唱到底,装作头晕地看向岳知章。
“不成了,现在没了饴糖,头脑发晕,怕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知章,你有饴糖吗?”
“我怎么会带那些,自从入了道宫我便再也没吃过了啊……
不如这样,等明日清纪来了,我便向他讨几块给你,你先想想把那灵阵解了。”
贺子诚虚弱地问道,“那你有了饴糖会都给我吗?”
平日里,小混球们都是知根知底地,岳知章听了反倒心里起疑,子诚这家伙今日这是怎么了?往日绝不会如此说话啊。
该不会是……?
岳知章脸上一红,偷偷回头看了看燕飞彤,正欲答话。
贺子诚“哎呀哎呀”地往后倒去,“知章连饴糖都不愿给我啊,我晕了……”
“给你给你,若是我有了饴糖便都给你……”
岳知章看他这样连忙上去扶他,一边匆忙答应。
贺子诚“哈”地怪叫,一下跳起,吓得岳知章往后退了一步。
“双喜临门,一言为定!平渊,咱的饴糖呢?”
魏平渊看够了戏,从暗处走出来,笑道,“叶蓁今天来时带了两包饴糖,说要给咱们尝尝……”
岳知章听到这,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贺子诚骗了,立马笑骂道:
“好啊你个贺子诚,戏弄我!”
伸手便去捉贺子诚衣襟。
燕飞彤自是也明白过来,魏贼子与贺子诚唱起了小双簧,“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
听得身后银铃般的笑声,岳知章向后一看,竟不自觉一呆。
贺子诚看他不动,又观他脸色,身为江湖儿女,心中已明白大半。
燕飞彤笑着看众人不动了,却也是笑着说道。
“叶蓁带来的饴糖,知章不吃了,总有我的一份儿吧。”
魏平渊这才打开纸包,和众人分了。
唯独到了岳知章时,贺子诚却拿了过来。
岳知章在凡俗时自是锦衣玉食,到了山洞虽有荤腥送来,但也久未吃过这饴糖了,想到贺子诚骗了自己,却也不得不给自己一份。
没想到贺子诚真是不给啊。
贺子诚立马说道。
“知章莫恼,我是真的知道如何解那阵法了,赚你饴糖也是你亲口答应的。”
燕飞彤捏了一块饴糖含在嘴里,享受地眯起眼睛,听了这话却也直接回道:
“子诚若你真能破了那阵法,我的饴糖给了你倒也无妨。”
岳知章听了心中狂喜,飞彤竟愿与我同甘共苦!
呸!虾头!
贺子诚却摆摆手说道,“那东西吃多了也腻……尔等且看我一指破阵!”
说罢,贺子诚嘴里叽里咕噜一阵念叨,大喊一声:
“破!”
众人默然,唯独魏平渊在一旁偷笑。
贺子诚却拍拍手,笑道:“成了!”
岳知章却眉头一皱,“你当我没入灵动境吗,连灵力也无,便是又想骗我?”
“知章,贺某不打诳语,你一去便知!”
岳知章见贺子诚如此笃定自信,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我去看看……平渊,你看着可别让他先把我的饴糖吃去了。”
说着便向洞口走去。
燕飞彤可不信这贺子诚有这般修为,只是虚头八脑地嚎几句,然后再凌空一点,半点灵力没用就能破了阵法,当即向魏平渊问了。
魏平渊含笑朝燕飞彤解释了几句,燕飞彤便是又掩口含笑。
等到听得岳知章大呼,“哇,真的破了!”
这才风风火火跑了过来,看到贺子诚老神在在装着高人,不由得赞叹。
贺子诚只是笑着说,“区区小阵,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