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4章 那个(1 / 2)仙道第一小白脸首页

凤凰庄主还认得林疏。

她道:“数年不见仙君容颜未改。”

这么多年来林疏也终于学会了怎样与人正常交流他道:“庄主亦然。”

便不再客套大小姐命在旦夕,要立刻去救。

凤凰山庄是江湖门派,没有皇宫里那么多的规矩林疏一眼就看见帐子里,床上躺着的那只小凤凰。

房里置着冰块,床头由寒玉砌成,可怎么都压不下他体内的灼热灵力。

凌凤箫就这样躺在床上,穿一身大红的纱衣,玉琢一般的小脸,鸦羽一样的睫毛微微动着,透露出主人正在承受的痛苦。

林疏道:“烦请屏退众人。”

房中便四下无人了。

林疏坐在床前握住凌凤箫的手。

这动作他已经做过许多次,凌凤箫体内经络的走向,他甚至比凌凤箫本人都要清楚。

冰寒的真气轻轻缓缓注入他的经络中,冰炭相息狂乱的炽阳灵力就像遇水熄灭的火焰一样渐渐渐渐平息了。

凌凤箫的呼吸平稳许多因疼痛而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唯独被林疏牵着的那只手仿佛本能又仿佛溺水者抓住稻草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指。

林疏便想起很多年前那天,表哥第一次在他面前昏迷,他输完灵力,就被这人紧紧抓住了手,分之不开,只得被他牵手睡了一夜。

不由自主地,握着凌凤箫的手,他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那牵着人不放的习性,是从这时候就养成的记忆。

他用另一只手去触凌凤箫的额头,抚过那精致漂亮的鼻梁,柔软的、花瓣一样的嘴唇。

眼前的孩子睡得那么沉,只有最无忧无虑的人才会这样。他还没有见过世间的风雨,人心中的风刀霜剑也与他无关。

林疏在这一刻想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破开那扇雕饰凤凰的厚重木门,他们逃出这座巨大的山庄,如同逃离多年后沉重的命运。

可他不能。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过去,神魂的损耗,使他只有元婴的实力,并且还在飞速衰减。

无愧忽然出现在床头。

他爬上上凌凤箫的床,钻进他被子里,并让凌凤箫面对着自己。

林疏心想,对于无愧来说,凌凤箫可能是特殊的。

上古的神器煊赫有名,无数人为这把妖刀走火入魔,但它等了千年之久,也只承认这一个主人。

过了一会儿,许是因为疼痛被祛除,凌凤箫在昏迷中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对上的是无愧。

林疏就看着这很小又很漂亮的一只凌凤箫对着黑衣服,红眼睛,浑身缠着煞气和怨气的无愧皱起了眉,继而揉了揉眼睛,最后嫌弃地转向自己的方向。

这小东西还不清醒,在神游的状态好比小孩子发烧后常会出现癔症,是正常的状况。

但是见了林疏,眼睛似乎亮了亮,歪了歪脑袋。

无愧眼看就要被他气死,嗖一下飘回青冥洞天。

林疏对凌凤箫笑了笑。

凌凤箫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林疏握着的手,抽出来,然后仰头看林疏。

这神态简直和盈盈想要被抱的时候如出一辙。

林疏就把这小东西抱了起来。

凌凤箫就笑,要去玩林疏的头发,林疏任他去玩。

可惜不多时,因大小姐苏醒而欣喜无比的凤凰庄主就走了进来,对林疏千恩万谢,并在发觉凌凤箫好像对林疏很喜欢之后,提出让林疏在凤凰山庄小住,并要凌凤箫多和前辈仙君相处。

林疏原该走,但他选择了稍作停留。

虽是温和地、以一个长辈的姿态面对着尚是个懵懂孩童的凌凤箫,但他心中清楚,今生今世,或许是最后一次与这个人相见了。

而恢复清醒后的凌凤箫并不懵懂。

他穿一身大红的衣服,披着及肩的黑发,没有多余的装饰,并未特意作女孩子的打扮毕竟以他那样精致的五官,在这个年纪里根本辨认不出性别。

大约是凤凰庄主提过,他知道林疏是谁。

“桃源君。”夕日温柔的余晖下,凌凤箫在荡秋千,林疏时不时帮他推一下。

“桃源君,您就叫桃源君么?”

林疏道:“并非本名。”

凌凤箫荡得很高,但维持着非常好的平衡,整个人像一只轻盈的小红鸟,回落的时候,问他:“那您叫什么?”

林疏道:“将来你自然会知道。”

凌凤箫停了下来,站在秋千上,转身,歪了歪脑袋:“那我该喊您什么?”

林疏一时也想不出,但想着自己已经把那个并不存在的徒弟许配给了这小东西,便道:“可以喊我师父。”

小时候的凌凤箫显然比盈盈活泼好动,抱了林疏的脖子要挂在他身上,甜腻腻地喊了好几声师父。

但是过一会儿,又有点失落:“但我用刀,你用剑,你不是我的师父。”

继而似乎灵机一动:“那我喊你仙君罢。”

林疏:“……”

凌凤箫从他身上跳下来,带他去看凤凰山庄的奇花异草。

仙君,你看这个。

仙君,你看那个。

仙君,你怎么不穿白衣服呀?

林疏被这一声声的“仙君”喊得浑身难受,但一看到那双漂亮的,仿佛有星月的清辉的眼睛,又生不起气来,最后认这只小凤凰折腾,根据他的喜好换上了轻飘飘的白衣,给他讲了许多的故事,当然也被这只既香又软的小凤凰主动抱了好几次,他隐隐约约觉得待在洞天里的无愧要嫉妒得双眼滴血。

但是,该难受的还是要难受,“仙君”这个称呼给林疏留下了过于深刻的阴影,这直接导致凤凰庄主找到他们,请阁主给孩子起个小名压命格的时候,林疏给这小东西起名“宝宝”,他由此被凌凤箫挠了一下,但也彻底舒服了。

庄主走后,凌凤箫要看他舞剑,并特意强调,要最厉害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