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陈震尸体逐渐苍白冰冷。
旁边许清池呜呜抽泣,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背上小豆芽也哭个不停。
陈开河心如刀割,一张脸冷若寒霜,拳头捏紧,指骨砰砰作响,后槽牙似要咬碎。
他抱起小豆芽,递给许清池道:“带她离开,如果能活下来最好,不能活下来,就当我们之前就死了吧。”
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平静的吓人。
许清池抱过小豆芽,眼眸盯着这个平静到极致的男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残阳似血,陈开河指尖清风化骏马。
“走吧。”
他轻轻低语,骏马一骑红尘,转瞬千里之外,远远的已不见许清池身影。
许清池离开,这方天地瞬间就笼罩在了墨色之中,呜呼哽咽,百花残血。
“爹,对不起,开河没能保护好你。”
陈开河抱着陈震,双眼通红,疼痛席卷心海。
当年那个男孩死了,陈震会伤心,会难过,但起码他能安稳的度过余生。
如今为了让他活下来,远离南疆,不受蛊毒折磨。
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谁知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惨遭毒手。
他却没能给他报仇。
“爹,等着,我再杀几个人就来陪你。”
陈开河双手刨土,无数花瓣飘落,他放下陈震,填平土坑。
目光转向了远方。
这片天地早在他们离开陈家庄时就被大能锁定。
爬牛道士,草虫大师等人要杀的是他和小豆芽,他还想着引来火力让许清池带走父亲。
他错了。
这些大能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现在他也只能让许清池带走豆芽,引开火力,给他争取时间,让他父亲体面离开人世。
布下禁制,填平土坑,起码来说,他父亲尸体算是保住了。
陈开河不舍的看了眼填平地方,心底愧疚犹如黄河泛滥,眼泪止不住滚落。
直到禁制被修士发现,陈开河才转身追向许清池两人。
许清池意念控制飞剑,手指掐诀引动气海雪山,一手将小豆芽紧紧的护在心口处。
面对数不尽魔人,她以身体为盾,哪怕只剩下一丝血肉,她也不会让小豆芽受到丁点伤害。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历,也未曾答应陈开河誓死保护,只是作为女人,她那颗心不允许哭个不停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起码她活着的时候不允许。
嘤嘤嘤,小豆芽的哭声如同尖锐的刀子,深深地刺入许清池的心底。
绝望,无助,不甘。
许清池咬紧血牙,状如疯魔,冲进了人群。
“桀桀桀,凌云宗第一美人,今日你将成为我身下玩物。”
诡异声音响起,天地愈发昏暗,这句话似乎具有魔力,不断放大魔人意识。
他们眼里只有杀戮和贪婪。
就在许清池力竭,不得不蹲下身子护住小豆芽,众多魔人上前准备强行拉开,为所欲为时。
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宛如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冰冷到了极致。
“我未死,谁敢伤她们分毫。”
陈开河凌空而来,落地狠狠一掌,无数血雾被招来飓风吹向了远处。
“死。”
陈开河咬着后槽牙,身影犹如鬼魅,穿梭人群,拳起拳落间,血肉横飞。
许清池怔怔的盯着杀入人群,宛如神魔的男人,绝望的心却暖暖的。
陈家,这就是陈家男人。
陈震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那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我老陈家媳妇。
“爹以死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