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倒是,这倒是。我当你支支吾吾心有歹意,却不料原来是蜀山师弟。”
“时隔多年,我竟还能见到同门师弟,佛祖对我火阳不薄啊!”大笑过后,他才朝文轩问道:“还不知道师弟拜在哪位真人名下?”
“我也拜在阳院玄阳真人门下。”
“这、这···无巧不成书,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继而大呼:“好好好,好好好。”
一阵长笑火阳又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师父他精神矍铄,师兄不用担心。”
直到此时,二人才真正的放下戒备。了忘还化了一身人形,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他乡遇故知自古便是人生一大喜事,更何况还是阴阳相隔的二人。若不是身处冥界,二人必然已是开怀畅饮。
饶是如此他们都非常尽兴。虽只半个时辰,二人已如阔别多年的老友。
文轩才知道一切的始末,火阳并未真正死去,不然又岂会记得前世的种种。他是被人打伤之后一缕残魂逃脱,机缘巧合下进入冥界,被他如今的师父救下,这才捡回一条性命,但也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师兄,你到底是如何沦落到冥界的?”
“我从小拜入蜀山,是玄阳师父把我养大。他对我恩重如山,师徒如父子这话一点都不假,他待我确实如同儿子一般。”了忘直直的看着远方,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声音缓缓从他口中传出,文轩则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蜀山的那段时光是我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我有些调皮,但同门师兄弟都不跟我计较,师父也没少操心,日子过得倒也无忧无虑。”
“师父对我寄予厚望,更是悉心教导。我虽贪玩,倒是也没负重望,硬是在如你这般年纪便修行至还虚后期,不过比起师弟你,我当时却有些坐井观天了。”了忘转过头对着文轩笑笑道。
文轩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之前他为了震慑鬼众丝毫没有隐藏气息,火阳有所警觉也不意外。
“后来我下山修行,意外遇到了天剑派的弟子,他们见我一人便出言挑衅。我开始并未理会,后来他们竟诋毁师父贪花好色、强暴民女,我一气之下才与他们动手。”
“他们人多势众,修为却不如我,但毕竟人多势众,我一时失手将他们打成重伤。我念在同为名门正派,放他们离开,想来却是异想天开了。”
“我回山后禀告了师父,他急忙拉着我去找掌门师伯商议对策。但毕竟是我动手伤人,且下手过重,许久也没有万全之策。”
“我料天剑派必会兴师问罪,本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剑派却自始至只字不提。”
“然经此事,师父也道出了一些隐秘。”说罢火阳不禁又朝文轩看了看。
“师父当初拜入蜀山还有些波折,据他说,他与天剑派月如大师、宇君清一同踏上修行之路。”
“他二人对月如大师均有爱慕之意,但都未言明,三人倒也相安无事。当初师父想拜入蜀山,而宇君清则想拜入天剑派。”
“月如大师起初也想拜入天剑派,后来却改了心意。三人虽表面上其乐融融,心中却暗生龃龉。”
说到这他又看向文轩,见他神色如常才又道,“他们分道扬镳的那晚,师父说他突然狂性大发,竟欲对月如大师图谋不轨,被宇君清出手才没有得逞。”
“师父福大命大,没有暴毙身亡,被路过的掌门师伯救下性命,后拜入了蜀山派。”
“师父明白是宇君清做了手脚,却为时已晚。听罢,我原本重伤天剑弟子的愧疚荡然无存,唯剩下恼怒。那时候我便下定决心,要给天剑派一个教训。”
听火阳娓娓道来,文轩的心情久久难平。“师父与宇君清竟还有这么一段隐秘,难怪湛卢山上,他每每望向宇君清都是一脸恨意。”
“之后呢?”文轩不禁问道。
“后来的事我却不得而知,师父从未多言,但我想他并未将那段恩怨放下。”
文轩点点头深以为然,不然湛卢山上玄阳不会每每望向宇君清满是记恨。“师兄如今境遇莫不是与此有关吧?”
闻言火阳讪讪一笑,叹息一声道:“恰逢修真界大会,掌门师伯也希望我能借机当面道歉,便派我去了湛卢山。”
“师兄是另有打算?”
火阳苦笑:“师弟心思敏捷,有如此机会我岂会放过天剑派那帮宵小。借修真大比,我将一众天剑弟子打成重伤。当时带队的玄魔师伯都气坏了,甚至在台下不顾风度地训斥我。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没有分寸。”
“想来天剑派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