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周统领,他乡遇故知,可喜可贺啊!”周边的士兵们围上来,恭维着周统领,又向周天赐恭贺。
“回兵营,今晚给天赐老弟接风洗尘,不醉不归!”周统领大手一挥,吩咐手下收拾,率部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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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内,天赐多日来风餐露宿,快马前行,眼见美酒佳肴,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又与周统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好不快活。
“阿牛哥,你怎么会到这巴蜀郡来,还当上了统领,够厉害的啊?”
“嗨,我读书读不进去,哪像天赐你那么聪明。你离开周家村没两年,军营招兵,我就报名从军了,在兵营里干了几年。恰逢巴蜀郡设立,皇上颁旨,愿意来巴蜀郡当兵的,直升三级。我就这么来了,去年清剿了这山沟沟里的土匪窝立了点功,就当上了统领。”
“我也是赌上一把,在这里干上几年,争取再立新功,反正我到哪里都是当兵。等我立了功,得了一官半职的,就回老家,娶小惠过门,安心过日子。”
“小惠?是啊,我离开周家村就再没见过小惠了。”小时候的记忆此刻又清晰起来,小惠的身影模模糊糊,也不知道现在是啥样了。
“天赐,你怎么会被皇帝流放到这巴蜀郡来?”
“一言难尽啊,阿牛哥。”天赐说起来只摇头,把自己这些年在清河县的事情说给周统领听,差点被刺,又遭人陷害,不由得长吁短叹。
“天赐,官场如此复杂,清河县令不当也罢。这巴蜀郡离都城千里之遥,没有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天赐,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今晚不醉不归。”阿牛捧起酒碗送到天赐面前,天赐一饮而尽。
终归没有阿牛哥酒量好,天赐酩酊大醉,一觉睡到大天亮。去巴蜀郡报到时日快到了,天赐恐延误时日,遂向周统领辞行。兵营离巴蜀郡城已不足五十里了,周统领尚有公务,遂与天赐约定,等待兵营换防时再到城内相聚。又派几个士兵护送,保护天赐兄弟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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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郡守府内,周天赐呈上公文,向巴蜀郡守何大人报到。何大人已收到孙相的书信,言请关照这周天赐。只是这周天赐乃被贬黜流放之人,又该如何关照呢?
何大人犹豫不决,“周大。。周老弟,你是孙相的学生,老夫自会以礼待你,只是你现在这身份。。。”
周天赐忙拱手作揖,“何大人,在下如今戴罪在身,皇上赦免死罪,在下不敢多想,只求有口饭吃足矣。”
“这周天赐倒也识趣。”何大人轻抚衣袖。
“巴蜀郡新设立,诸事繁杂,百废待兴。既如此,你就在我郡府行走,有事我自会派人通知你去做。”
“行走?这不就是不管我嘛。”周天赐也没想到。
“按大庆律令,你有罪在身,需每日到郡守衙门点卯,不可离开巴蜀郡。你既是孙相门生,这点卯嘛,你隔几日来点一次即可,不用日日都到,万一有事,不来也行。”
“至于这日常生活用度,周老弟,你是戴罪之身,不必你担任清河县令之时,是没有俸禄的。”
“唉,原来如此,就是让我自生自灭了。”周天赐有些心慌。
“既如此,那感谢何大人了。”周天赐无奈,也只有拱手作揖。何大人又安排手下,给周天赐办好手续,直送出郡守府衙门外,就算是给孙相一个面子了。山高皇帝远的,何大人也无所谓了,料这周天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天赐出的郡守府外,行走在街道上,寒风刺骨。“冬日将近,何处安顿为好哦。”天赐搓着手,有些焦虑。
刚才为了见到郡守大人,没办法又塞了几两银子给守卫,所剩已经不多了。时至今日,天赐终于知道,这银子是这么不经花了,而且有时候,银子花了也没什么用。
天赐漫无目的的走着,街上行人逐渐少了起来,很快就要到宵禁的时刻了。巴蜀郡新设立,虽然铲除了一些匪患,但是总还是有漏网之鱼,所以郡守大人颁下命令,天黑即刻宵禁,不准出门。
天赐躲着巡逻衙役,正不知所措之时,不经意间仿佛碰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一座房子面前。只见院墙破落,大门紧闭。
“有人在家吗?可否借宿一晚?”天赐无法,使劲拍门,“只有先随便找户人家暂借一晚了。”
房子内无人应答。周天赐推门,貌似被锁住了。幸好院墙不高,墙边有棵树,周天赐费了好大劲,爬了上去,跳进院内。
“原来是空房子。”周天赐喊了半天,鬼影都没有一个。院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东西乱七八糟堆放着,灰尘都有好厚了。
周天赐有点累,看见一个房间里还有床铺,胡乱往床上一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对付一晚吧,呼隆呼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