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让你妈，给我们下面条喝。”

“诶。”

“卧两个鸡蛋。”

“诶。”

靳耐素和靳天媛对羊肉的膻腥味有先天的排斥感。她们俩闻不了这个味，也吃不下去。

于久洁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问，“妮儿来，你们俩想吃点什么，当妈的给你们做；做不了了，咱去买。这2000块钱里，即使除去你们俩的工资，就是剩下的你们三个孩子还得平均分的。今天咱这算是有钱了。得吃好、喝好。”

“妈，就下点面条，卧个荷包蛋吧！”靳耐素说。“我对吃没有太大的讲究。”

“哎、哎、哎、哎。”于久洁含着眼泪给姑娘们下面条。心想，“我这遭罪了就遭了，为什么还连带着这两个姑娘？她们为什么投胎就投到了这个家里？”

……

连续劳作了五天的靳家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因为栗子采摘的差不多了。

10月6号，靳明慕把妻女留在家里休息，他骑着摩托车载着靳乾魄去镇里的电器城购买VCD。

“成龙的电影《警察故事4-简单任务》，成龙扮演的角色被另一方在雪地里追逐着。导演为了特意营造了惊险的场面。特别设计了成龙借助滑雪板在雪地里滑翔的速度，再借助一个陡峭的悬崖，一跃跳登上了直升机的场面……”

“爸，就是这个。”靳乾魄急不可耐的对靳明慕说。

“这个什么？”

“这个牌子的VCD。”

靳明慕没有说话。

“爸，快点买一台吧。我想这都快想疯了。”

靳明慕呦不过儿子，就问，“老板，这东西多少钱一台？”

“厂家指导价1699，我们现在新店开业促销1399。”

“这么贵呀？”

“这还算贵吗？这东西早在三年前可得两三千了！”

“那还能便宜一点不？”

“不能便宜了，我们这都是全新包装未拆封的。如果再便宜的话就没有利润了。”

靳乾魄没有再跟在靳明慕身后，他跑到碟片区，去观察琳琅满目的碟片。

“爸，你来呀！”

“怎么了。”

“你看这里的碟片。什么都有。有你爱看的《少林寺》、《南北少林》、《鹰爪铁布衫》、《第一滴血》、《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卡桑德拉大桥》、《人证》，还有电视剧《霍元甲》、《射雕英雄传》、《万水千山总是情》。”，靳乾魄不停的翻弄着碟片，“爸这里边还有你最爱看的《上海滩》，周润发主演的那个。”

靳眀慕爱看电视剧的心情被激活了。

“这些都可以放出来？”

“那是肯定的。”

“爸，你没事儿就可以在家里慢慢看了。”靳乾魄补充到。

“那就来一台吧！”

“别慌，爸。不行还有卡拉OK的话筒。功放机、音响机。一并都买了吧！爸爸。反正咱这些栗子卖了不少钱。”

“那还不得花很多钱！”靳明慕心里犯了嘀咕。

靳乾魄憋红着脸看着爸爸。

“老哥，我们这样有样品，整套处理的。什么都有，VCD、功放、音响、卡拉OK全套只要2500元。你要不要？”

“爸，我觉得挺合适的。”

“嗯。”靳明慕把手放到音响上面，边抚摸边敲打聆听一下。装作很懂的样子，像买西瓜一样，敲了敲，看看熟了不熟的那样。

……

晚上，靳明慕还小酌了一杯酒。看着靳乾魄开心的样子，他也只能暂且寻开心了。

他想，“我这孩子们多，这就是标准的“虱子多了不怕咬了。要想过成那种精细化的样子，那只能赌了。赌这身边的姑娘靳天媛，还有靳耐素了。看看这两个闺女，说不定哪天嫁个好人家。这钱就来了。”

“爸，你看。我给你放放《上海滩》。”靳乾魄一边说一边相当熟练的放着碟片。

连接好了的长虹21寸大彩电里，出现了，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这就是VCD里放出来的？”靳眀慕问儿子。

“对，我们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多好！”靳乾魄说。

“也是。”

“爸，这是《少林寺》，你经常说好，我还没正儿八经看过呢。”靳乾魄又把《上海滩》的碟片拿了出来，放进了《少林寺》的碟片。

电视里传出，

“副方丈路过看到小虎(李连杰饰)还在睡，说他“贪吃贪睡不干活，不可教也”。

结果小虎也对着狗说“贪吃贪睡不干活，不可教也”。”

靳明慕感到内心有一丝惭愧……

“诶，靳耐素呢？”靳明慕问旁边呆坐着的于久洁。

“那不是在里屋里吗！”

“她为什么不出来，看VCD？”

“好像是在读信。还好像哭了。”旁边一起看VCD的靳天媛说。

“为什么哭了。莫非谈对象了！”

“那我哪知道。”于久洁说。

“你这当娘的，可得给我管了好了。这彩礼咱收不到，别让靳耐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嗯。”

“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