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抱着肚子趴在银星的胸前笑个不停,笑完对着后面冒出来的风衣男人说:“你知道吗,我之前不该笑的,万一把他吓走就不好了,但想到后面发生的一切我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
男人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表示不懂,只是指着银星重复道:“打人是不对的。”
“但他是踹人。”
男人沉思片刻,摸了摸脑袋,然后对着晕倒的银星鞠躬:“对不起!”
“6”海芋赞叹着男人,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虽然也不是自己完完全全教出来的,但好歹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嘛。
“大姐说过,做错了事要道歉。”
“他现在晕了,不知道你道歉了。”
男人抿了抿嘴,纠结的道:“我不想让笨蛋知道我做错了事。”
“你觉得他是笨蛋?”
“大姐说过,如果一个人会被坏女人骗那他就是笨蛋。”
男人顿了顿强调:“我可不是笨蛋。”
“啊对对对。”
海芋一转眼眸,笑嘻嘻的问:“你不是说打人是不对的吗?怎么自己把他打晕了?”
男人挺起了胸膛,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大姐说过,我打人是对的。而且我现在能够控制力道了。”
海芋再次笑开了花,右手还时不时锤着银星的胸,眼泪都笑出来了,笑毕看了眼男人,心想可不能跟他说那句话是温博玉假扮大姐说的,不然他要伤心好几个月了。
“哼哼哼~”连续的二四二声调的哼声从海芋的嘴里发出,然后摸索着银星的裤兜,从钱包里面翻出来他今天刚取出的钱,“哎呀,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啦,给你留点。”
说着就将里面的五十一块零钱塞回钱包里面,她想了想又从自己钱包里面取出七块钱塞进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她又笑得合不拢嘴。
然后海芋整理了下思绪,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两只手提拉着银星的衣领就这么拖在地上向着医院方向拖去,一边拖还一边喊着:“我的儿啊!呜呜呜——”
在路人诧异与同情的注视下银星被海芋一路从小路拖到了医院大门小吃街前,但她仍然没有停步,从医院一旁向上的楼梯再往上,银星的屁股也随着阶梯一路颠簸。
楼梯最上面也是一家医院,只不过这白色的墙面与玻璃制造的透明大门明显相比起下面医院要好得多,同时白色墙面上印着碧毯公司旗下碧毯医院的标志,往来进出的人也没有了下面这么嘈杂,但脸上焦急的模样倒是有着一丝共同之处。
海芋直奔前台,带着哭腔双手撑在台子前,上半身向前探去:“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
前台的护士同情的看着海芋看着就不是很大的脸庞,然后又瞄了一眼她提拉着的银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皱着眉头来回看着二人,随即对着海芋再次露出同情的表情。
海芋像是要将周边空气吸光一样吸着气,鼻腔内不断进气出气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现在哭的很难受,她一把抓住护士的手,低俯身子将自己的额头埋在护士温暖的手上,一脸的愁容与悲伤也仿佛埋在了小小的手掌中。
护士用空出来的手安慰似的摸着海芋的头,被这么悲伤的人依赖让护士心中充满了同情与责任感,脸上怎么都化不开的悲伤表情仿佛在与海芋诉说着她们二人心意相通。
海芋哭了半晌,抬头目露悲戚,“我儿子是不是没救了?”
护士搞不清楚具体的状况,但是强大的专业素养还是让她第一时间回答:“我先帮你挂号,然后麻烦你去缴费。”
海芋抿着嘴支支吾吾片刻,然后抓住了护士的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然后她低下了头,原本悲伤的表情仿佛瞬间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决绝与深深埋藏在心底里面的悲哀。她握紧了拳头,再次抬头的那一刻护士仿佛看到了她眼睛中的那团火焰:“我这就去筹钱!”
说着海芋转身就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医院的大堂。护士注视着海芋的背影,见惯了这种场景的她仍然是叹了口气,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喃喃着:“为母则刚!”
然后决定先不管医院明面上的章程,用自己的权限给银星先挂了号,将他送到了问诊室当中。临走的时候还跟诊室里面的叮嘱一定要好好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