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你十五步、十七步、二十步……”欧阳轩一直在告诉戚晓菡，自己与她的距离。

他越走越远了，声音很大，戚晓菡更害怕了，数字越大，说明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恐惧无孔不入，贯穿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急忙喊了停，“别数了！你能不能跟我说点别的？”

说点别的……这可把欧阳轩难住了，他又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让他说点别的，他也不会啊！

“那你想听什么？”

是啊，听啥呢？

她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平时也都是大家在说，她在听，现在要她想话题，她还真就不知道能想说出点什么，“随便。”

“难道你不知道‘随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吗？”

“那…就说个笑话。”

“不会。”

戚晓菡：……“那就唱首歌。”

“也不会。”

“那你会什么！”

“除了这两个，应该都会。”说话间，欧阳轩已经回到戚晓菡面前了，“我回来了。”

戚晓菡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欧阳轩怀里抱着的一捆小树枝，‘哗’的一声，放在了地上，“我还要再离开你一会儿，这些树枝不够。”

“啊……”戚晓菡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失望，她以为欧阳轩不会再‘离开’自己了，没想到他还是要走。

“你可以想想，漫漫长夜，我们可以聊些什么。”欧阳轩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尽管这个笑被黑夜吞噬了，戚晓菡不会看到。

戚晓菡好像被欧阳轩的问题问住了。

在欧阳轩第二次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开口说任何一个字。

“想好了吗？”欧阳轩说着，再次将树枝丢在地上。

听声音就知道这些树枝比较粗壮，可以烧得比较久。这让戚晓菡更是迷惑了，如果说去折点小树枝，她倒是可以理解，可这‘树枝’怎么看也是小半棵树了吧？“你没有刀，这些树枝是怎么砍下来的？”

“碰巧发现了一课被虫蛀了的树。”

“这么黑你也能看到。”戚晓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欧阳轩却不以为然拿着两根树枝钻木取火，没多久，就看到了火苗烧了起来，他赶紧把地上的枯树枝丢进去，又加了不少的细柴，火越烧越旺了。

亮光驱赶了戚晓菡内心中的恐惧感，也将寒冷逐出了体内，“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以前念军校的时候学的。”

“军校？”戚晓菡惊讶着看着欧阳轩，他的形象瞬间在戚晓菡的心里高大了起来，她眨着眼睛看向了那个不断往火堆里添柴的男人。

欧阳轩感觉到了那炽热的目光，却不敢正视，“家里一直希望我当兵。”

“那后来呢？”戚晓菡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

可惜，她感兴趣，人家未必想说。

等了很久等到的只有欧阳轩的一句：我们换个话题。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挨坐在一起，要换‘话题’谈何容易？于是，只能相对沉默的坐着，静静的看着那撩起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