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观察过病人,也听了医院主治专家的介绍,易梓潇已经没有多大疑惑了。
陈瑞林与胡华辅对姑妈一家的情分,投机是投机,事情却做得漂亮。早一天治好病人,早一天还了他们的情,就早一天放下心里负担。
“您一路上念叨着老太爷的病,不就是为了早一天让老太爷康复吗?”
两人轻松的对话,就象是今晚去哪吃一样,全不把这个申东难做的手术放在心上。
这么快!张裕轩除了深感诧异,又有点不放心了。他阅人无数,多少专家教授,面对此病,哪个不是谨言慎行,反复参详。
看陈瑞林的举止,两手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再看易凌霄,英俊的外表,沉着的举止,轻松的语调,全无半分做作。
这样的表现,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疯子与天才,也就一线之隔。
这人是疯气多一点,还是天分多一点。
要是疯得没边,苦了自己一家不说,可就害了老父。
再是担心,此时已是开了弓的箭,哪里还有回头路。就算对易梓潇不放心,也只能对陈瑞林放心。知天命的年纪,他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的。
想罢,他笑呵呵的说:“还是要尊重人才,我们两把老骨头就听易医生的安排吧。”
手术开始后,所有有资格进入观察室的医生,看着幼稚面孔的小青年熟练的操着手术刀,这是一个小青年该有的手法吗。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先期的动作也无需赘述,这是易梓潇做老了的事,就像卖油翁,无他、唯手熟尔。
手术的难点,就在于切开左心耳插人支架后缝合的问题。
到了缝合支架的关键时刻,重头戏开场了。
护士按照手术设计的要求,启动了体外循坏按钮。
随着体内血液抽尽,护士停止了体外循环。五分钟,必须处理完心脏的搭桥手术。
没有意外才是意外,老人营养过剩,血液粘稠,心脏中的残留淤血一层又一层。
不清理干净,根本无法作手术。易凌霄立马呼叫护士,“赶紧启动体外循环。”
隔着玻璃窗观看的专家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轻轻发出一阵哄笑,手术失败了,可惜了这么快的手法。
几人小声的议论,“还是年轻啊,不知天高地厚,这是他敢插手的事吗。”
张裕轩一阵昏眩,心里不住大骂:“陈瑞林,老子叫你不得好死。”
陈瑞林扶着墙身,就差没倒下去。头上汗如雨下,“完了、完了,彭杏南,我操你祖宗,你可把我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