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不想继续学习呢？如果有个师傅指导，学起来可以事半功倍”，彭杏南面有喜色的说道。

易凌霄淡淡地回答：“不用了，我爷爷说了，艺多不养身，我连现代医学都还未搞清楚。“

彭杏南有些愕然，这还叫未能搞清楚，那别人怎么办。

收徒看来是不成了，这事就没有强压的，倒是探听他的顶点在哪里的好机会。

于是，调正心态的他闲闲的问道：“你都想搞清楚些什么呢？”

易凌霄有点憧憬地说道：“多了去了，最为关键的是遗传密码。“

彭杏南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些研究在当时，还是隐隐约约的事。血管再植、排斥反应毕竟是器质上的问题，遗传密码才是改写医学进程的东西。

易凌霄有点沮丧地说道：“除了专心至志的探究，还需要很多的实验材料，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出结果的，也许穷我一辈子都不能搞清楚。“

彭杏南不要说收他为徒，自己反倒像是颜渊看夫子，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他的顶点高不可测，这样的大手笔，他稚嫩的肩膀能扛得起吗？一有风吹草动，便是颗粒无收的结局。

科学的探索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没有大智慧，没有大毅力，没有大财力，最重要的是没有大机缘，一切也许就是一场空话。

这要冒多大的风险，人生短暂，值得吗？

这不是彭杏南想要的答案，这么大的问题也不是一下就能想清楚的。

沉默了一下，他问道：“你对毕业分配有什么打算，愿不愿意由我出面给予安排。“

易凌霄淡定却坚决地回答说，“我将来是个医生，到哪里都是为人治病，没有必要去搞特殊化。况好处易得，人情难还。如果可能的话，以后有什么医疗方面的疑问，希望能及时得到您的指点。“

彭杏南在心里有点惭愧地嘀咕道：“离开传统医学，我能指点你什么呢？“

他问道，“用篾片代替金属片，用吸气滴定球剥离肿瘤，你是怎么想到的。“

易凌霄笑笑回答：“土也有土的好处，篾片就比金属片更好用，它成功地避免了金属器具的锋利和重量。至于剥离手术，也是陈夫人运气了，她的肿瘤已经熟透，自动与颅内薄壁血管分离，没有了边角的纠缠，而医院的大型滴定球的冲击力又这么大。要是恶行肿瘤，靠剥离是做不到的。“

铁丝与火柴都是现成的东西，那探喉篾片却是机器生产的，个人要做好这样的木片，这得花多少心血。

交浅言深是人生大忌，有些话题随着慢慢了解后再说。

于是，彭杏南将自己家里地址与电话号码告诉了易凌霄，反复邀请他回学校后，一定到家里来玩。

两人分手后，随着彭杏南的调查，易凌霄的家庭情况都被医院的人知道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孩子，甚至还是非常贫穷的那种家庭出身。

带着疑惑，彭杏南下午回了省城，他到底没搞清楚，易凌霄高超的医术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