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霄思索了一会，”我在动物身上试过血管替代，但兼容性不能解决。”

“本体动物血管延申不能算作再植，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不会连简单的延申与再植这两个概念都分不清楚。“

彭杏南虽然有点失望，但本意只是为了陈夫人的病情，这样的对话早就超出了他与任何人探讨前沿医术的发展。

他倒是觉得好笑，自己就像个学生，正在向先生讨教问题的答案。

“会有办法解决兼容问题的，实在不行，为什么一定要考虑有机物质呢？无机物质也是可以代替的。”易凌霄坚定说道。

这就是后来诞生的人造血管！

彭杏南还勉强跟得上易凌霄的思维，秦茂良如听天书。

易凌霄觉得好笑，没想到专家会考察这么深奥的问题，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就谈到了血管再植上了。

彭杏南却感到震惊，本来只想跟他谈论薄壁血管的问题，没想到话题引向了更艰深的方面。而这更深的方面，却有人说得头头是道。

按照玄幻小说对高手的分类，如果易凌霄是太乙金仙的话，彭杏南算个金仙，汪主任除了神经外科能达到金仙的程度，其他勉强还在玄仙的境界，秦茂良就差远了，也不知能不能达到地仙阶段。

彭杏南跟易凌霄差着一个境界，问题是，他并不知道，易凌霄的脑海里，还有没有其他更高深的东西，他的顶点有在哪里？

继续问下去，时间和地点都不对，陈夫人还在昏迷中呢。

他心里有底了，易凌霄的医术，不是薄壁细管目前世界上最艰深的手术可局限的。

他兴奋地要秦茂良去小会议室拿来陈瑞林爱人的CT照片，“你看看，这个病人如果是你接诊，你会怎么做？”

易凌霄仔细看着照片，清晰说道：“图片大面积阴影，大概是肿瘤破裂的血液造成的，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复杂。肿瘤边缘整齐，轮廓清晰，不是癌变，拿掉肿瘤就是。“

彭杏南脸部表情虽没变化，内心却起了万丈波澜，

通过看CT图片就能判断肿瘤为良性的，只有自己和易凌霄。他心下沉吟，自己是经过多少年的沉淀，通过多少实践才能达到这种境界。这虽然不是什么世界难题，可难就难在要拼时间去熬。

易凌霄的身体机能本来就超出同时代人不少，近二十年时间看着各种拍片长大的人，看个CT图片，小菜而已。

看着满面青涩的易凌霄，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彭杏南茫然了。接着有点惭愧的想，要是能把他收到自己门下，那是一件多么令人爽心悦目的事。

从古至今，他的想法都不算卑鄙。老师选择优秀学生，学生也选择名气大的老师，不仅仅是为了教学，各有所需，算是双赢吧。

他是教书出身，又有如今的地位，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舍得让他过门而不入。

他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淡淡说道：“你对医生这个职业怎么看。”

易凌霄被彭杏南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话题搞懵了圈，循着内心想法说道：“医生就是治病的。“

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口号。彭杏南放心了。

“要是让你来做这个手术，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