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再恶,忘恩负义还是不能明着来的。
一个冷哈哈脱口而出,他对着政务、义务两个重要的副院长说道:“定人的事不急,先给你们说点家事。我那孙子都上小学了,也不知以前是怎么搞的,连幼儿园课本里的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这么浅显的东西还要来问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哄”的一声,会议室有人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下,茶水把桌上的文件都打湿,笑得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义务副院长姓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是个儒腐之人,对马院长如此回击很是反感。虽然知道他骂谁,这么恶毒的语言,不该拿孙子来打比方。孙子是狗,你算个什么玩意。刚刚当上院长,就这样撕破脸皮,人家可是上届的常务,原来的地位比你还高。
杨副院长心里一荡,好气魄,手段不为不辣。从报恩的角度反击,别开生面。法律还不外乎人情,这是道德的底线。老马有才有魄力呀,这样的人只能紧根而不能对着来。老张真是昏了头,平素也没这么蠢呀。
他当即撂下玩弄了半天的茶杯,一脸郑重地对马院长说道:“您孙子还小,长大了就懂事了,为这事生气犯不着。还是定人吧,作为主管人事的,我坚决拥护您的决定!”
这是毫不犹豫的投靠,不要说什么院长的主张就是最优选择,不敢强横反击,老杨可能也会有其他解读。
马院长点了点头,老杨不错,老李还是差点火候。凭着自己也是搞义务出身,一年后,张副院长一定要内退,本来还想拉他一把。
张副院长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有了杨副院长的帮腔,李副院长又不哼不哈,自己的提议算是栽了。
这时候,他只恨地上没缝,不能躲到里面去。要是没人在场,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这下好了,里里外外的面子都丢光了。
没想到原来哼哼哈哈的人,翻起脸来,竟然这么恶毒。
马院长站稳了脚跟,志满意得地环视了一遍。最后,睥睨看了看张副院长。
高兴之余,他要做一件得人心的事,便淡淡说道:“你们都可以推荐嘛,散会后我也会问问汪主任的意见,看看这届实习生有什么好苗子没有。”
杨副院长一听就秒懂了,本来,这次实习生是没有机会的,马院长这是要名声了。
会议散了以后,马院长询问汪主任时,他没推荐什么人。
这时,马院长才想到了秦茂良,尽管他的资历不够,毕竟对自己开了口,急诊室又是医院最重要的部门,主任医生怎么说也是这台机器的关键部件。更重要的是,他的医术仅次于汪主任,汪主任年老,将来还得靠他来挑担。
秦茂良见事情峰回路转,毫不犹豫说道:“易凌霄是棵好苗子。别的不说,光是缝合的功底,我就自愧不如,急诊室正缺这样的人才。”
马院长是个懂行的,比秦茂良还要好的缝合技术,不独急诊室,大型手术也需要这样的人,做个主刀医生的助手卓卓有余。
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院领导推荐来的人,并无什么特色。有了秦茂良推荐的比较,马院长从纠缠中挣脱出来,名正言顺地拒绝了他们。
无论是从推荐人的地位,还是易凌霄自己的考试成绩和原来表现出来的医术,没有一丝可能的的机会偏向了他。
马院长心里美滋滋的,心情一好,想法就多了起来。这么好的缝合技术,笼络到自己阵营,也是一桩美事。不过,还得亲自试一试。
第二天,院长办公室。
马院长小心翼翼把左鬓头发向额前拢了拢,血可流、头可断,发型绝对不能乱。做完后对刘主任说道:“秦茂良推荐了一个叫易凌霄的实习生,听说缝合水平不错,你去查查他们之间的关系。”
刘主任正好回老家一趟,没参加院务会议,一上班,就碰上了马院长要他去调查。
他一头雾水,心里还叫古怪,以前老头当副院长时,何曾考虑过谁的医术好坏。
他有点吃惊地看着马院长,按惯例,那个指标不是给张院长的吗,这是刮的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