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个谁跑得慢就是输家的游戏里，当黑背犬踩中第四个雷冠棘时，就已经可以宣告南笙的胜利了。

听到身后御灵的怒吼，冲天火光的炸裂声以及战斗的余响。

南笙终于停下脚步，将月见放下，全然不在乎地面上的泥泞，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的灵性也快要见底了。

月见同样跪坐在地上，与南笙相比多了几分淑女的气息，身上的风衣在连续的战斗与逃跑中早已凌乱，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汹涌，引得南笙忍不住微微侧目。

月见同学她，真的跟我同岁吗？这......有点过格了吧。

为云黎同学默哀一秒。

注意到南笙的视线，月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嘴角以毫米为单位微微上扬。

本以为会看到些令她不喜的情绪，结果，她看见的只有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喜悦。

恰如南笙脸上如春风浮动，可吹花开的笑容。

待声音逐渐止息，兽吼声也逐渐远去。

南笙双手撑地，爬起身来。

“南笙同学，你要去哪？”月见依旧坐在地上，呼吸虽然变得有些平稳，可仍没什么力气。

南笙仅仅是消耗过大，她可是几乎透支了自己的灵性。

“黑背犬的御灵师毕竟掌握了灵术，我怕他从御灵群中活下来，他要是不死，我怕我们会有大麻烦。”

南笙径直向原路走去，“月见同学在这里休息就好，我回去看看。”

月见没再多问，也没多做阻拦，只是在尽快恢复自己的灵性。

回到刚刚战斗的地方，南笙远远望见倾倒的树木，烧焦的土地，遍地的狼藉血渍。

还有一道伫立的人影。

南笙瞳孔微缩，伸手将雷灵唤了出来。

从体型上看，那人不是刚刚三人中的任何一位。

这也代表，事情，更麻烦了。

“你是谁？”南笙谨慎的靠近，手指微微弯曲，只要那人有一点异动，南笙就会立刻出手。

“都死了啊，甚至还死了两只野生御灵。”人影伫立在满地的尸体旁，没有理会南笙的问题，沉思着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他似乎是刚刚才听到南笙的问题，缓缓转过身，双脚并拢，右手屈起，手心贴在左心处，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相当优雅的鞠躬礼。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哈迪斯。”

南笙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下，目光紧紧锁着哈迪斯。

哈迪斯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南笙身上，仿佛刚刚的自我介绍只是一场心血来潮。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满地的尸体与血迹，狂热地像是在欣赏一份完美到极致的艺术品。

“被利用的工具，被贪婪吞噬的人类，死亡前浓重的不甘与恨意。”哈迪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丑陋的人与丑陋的死亡。真是一份相当完美的杰作。”

“这些是你做的吧？”似乎是终于欣赏够了他心目中的珍品，哈迪斯缓缓转身，看向南笙，“这计划真是......真的是......”

哈迪斯的话语说了一半就停下，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依旧无法掩盖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仿佛原本心爱的画作在创作出时被多画了一笔，破坏了原本完美无瑕的美感。

“真的是，漏洞百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