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夕,你能告诉我 当初你们在这里一直循环这些芭蕾舞的动作 想了些什么吗?”
时越看着占了一整面墙的壁画 开口问出了他这几日面对这幅画心中存有的困惑。
“我思考了很多,姜林夕 最近看着你们当初搞行为艺术的壁画 我思考了很多。”时越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干涩沙哑 姜林夕从中听出了很浓重的愧疚,所以沉默了一下 问他思考了些什么。
“我……我……”时越在姜林夕的问题下 有些难以开口的张了张嘴 然后才在姜林夕的等待中 说出他这两天一直在想 他在姜林夕会出现多重人格病症里扮演了什么样的伤害角色。
“我从来没有正确的了解过你,总是忽略你的感受,不论是结婚的时候 还是离婚后,我都没有正确的了解你,你有多个人格 我也从来没有察觉到 就算当初在巴黎,我见全了你的所有人格 我也从来没有去细究这些事。”
时越愧疚的说起他一直对姜林夕“不正常”的忽视 这种忽视在姜林夕对外公布自己是多重人格后 令他感到很深的羞愧和自责。
他居然现在才知道姜林夕存在的心理疾病,若是他多关心她一些,是不是他就能早一步了解到这些事。
明明他曾经这样近的看到姜林夕身上的所有的人格,但是他却错过了去认识和知道这些人格。
“姜林夕,对不起……”时越心怀愧疚的跟姜林夕道歉,总觉得他需要在姜林夕患有多重人格这件事上负责,姜林夕听出来,直接的开口说他想太多了。
“想太多?”
时越在电话另一边因为姜林夕的话愣住,心中最近溢满的自责和难受一下子卡住了。
“对啊,你想太多了,你的存在跟我会出现人格分裂完全没关系,我没有遇到你的时候,体内的多重人格已经存在了。”
姜林夕一句话,让时越有种他最近把自己看太重要的自作多情感,一时间他有些受打击,忍不住提到他跟原主姜林夕的婚姻。
“我们的婚姻,没有对你造成人格分裂这方面的刺激和伤害吗?”
“没有这方面的伤害……”姜林夕回答时越,时越为此正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怎么办的时候,姜林夕见他懂得去审视他跟原主姜林夕的婚姻,也就顺势说出了他在这段失败婚姻里对原主的伤害。
“你的婚内冷暴力对我造成了其他伤害,你应该不知道,跟你结婚前,我就有很严重的抑郁倾向,结婚生子后,我这方面的问题变得非常严重,特别是生下小时明,我患有产后抑郁症。”
“……对……对不起………”
时越听到原主患有产后忧郁症震惊的同时,也产生巨大的愧疚,为他作为人夫在婚姻中的失职愧疚。
当姜林夕说出这些,并不是为原主讨回什么公道,因为在这场错误的婚姻里,原主也存在很多问题,说出这些,姜林夕就是想让时越知道,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不应该那样随意的对待。
“我们的婚姻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你娶我是迫于那场意外,严格意义上,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对我在结婚前的忧郁倾向负责。
但我觉得你是成年人了,面对婚姻、面对孩子,应该拥有更成熟的思考和责任感,若是没有跟我共度一生的想法,就不该给我幻想,不该为了孩子跟我结婚,若是选择了结婚,你就应该试着去了解你的妻子,试着去建立正常的婚姻关系,调和你们之间的矛盾,而不是选择冷处理这件事,这样不仅仅对我们彼此造成伤害,也对时明的成长不利。”
姜林夕一口气说了她穿越后对时越跟原主婚姻问题的思考后,转了叫时越放下这件事。
“现在那一个喜欢你,跟你想组建一个美好家庭的她,已经消失了,我代替她也选择跟你离婚,为这段错误的婚姻画上了句号,以后我们唯一有牵扯的就是时明,之前你跟她没有做好夫妻,但是以后你可以跟我做好时明的父母,避免他拥有一个缺爱的成长,避免他未来走入歧途。”
姜林夕提到消失的原主,把她已经带着她对时越婚姻执念消失的事实说出来的同时,想到小时明在姜小艾看过的里作为大反派,一直作天作地,最后死于戏多的悲催下场,忍不住提醒时越这个父亲,未来跟她协力去教育好小时明。
但时越听到她说喜欢他的原主消失,还直接的说以后没有除小时明之外的任何牵扯,心一时塞到不行,因为他已经喜欢上现在的姜林夕,想要跟她复婚。
“我想陪你度过人生的难关,想要以家人的身份陪你做治疗。”
时越找心理专家了解过多重人格,知道要治疗这种心理疾病,需要家人、朋友和同事等长期而耐心等配合,所以说这话是发自内心想要陪姜林夕治好多重人格,但姜林夕和其他人格听了却警惕起来,说她不需要治疗。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跟我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打着为我好的想法,干涉我的生活,我现在多重人格已经稳定,不需要接受什么治疗。”
姜林夕跟时越丢下这句话,就不想跟他再聊下去,挂了电话,留时越拿着电话,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惹来姜林夕的排斥。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时越有些懵,完全不知道姜林夕和她的人格们因为曾经被家人强行送医限制自由,最忌讳这件事。
不过也从这通电话,时越知道他还存在很多对姜林夕的不了解。
这些不了解,就是他呆在巴黎看了一遍又一遍姜林夕留在墙壁上的自我循环形象,也未能触及到姜林夕真正的灵魂,他也就粗略从那副壁画上看出姜林夕至少拥有十个性格迥异的人格。
为此时越也很挫败,他是真的想要了解姜林夕,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知道姜林夕存在多重人格这件事,时越是真的很心疼她,也很自责曾经可能对她存在的伤害。
“她说想要跟我组建美好家庭的人格已经消失,但怎么说我们也拥有一个孩子,我还是可以争取存在的。”
时越站在绘制有芭蕾舞者形象的壁画中心,仰头看着高傲挺立着脊背好似不会被任何事物压倒的姜林夕形象,突然不想放弃跟姜林夕的任何可能,也想到了他手里比其他喜欢姜林夕的男人多的筹码。
这个筹码就是小时明,不管如何他们都有一个儿子,一个永远把他们联系起来的儿子。
想到这,最近都很颓靡的时越振作起来,搭私人飞机飞回国,然后以给小时明举办生日宴会为由约见了姜林夕。
“在时家给时明举办生日宴吗?我一会过来。”
姜林夕接到时越的电话,因为多日没见小时明,也欣然同意前往,完全没想到会在时家遭到华雨岚防备的招待。
“妈,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