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们感激顾衍的所为，却在沟通中不自然露怯，少了往日的自然氛围。

“一入超凡，便是过往隔绝，若是亲近的人还好些，其他人，便会越来越少了联系，这点你要多适应，更何况，作为邪祟，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顾衍明白只只说的道理，自从那日在梦境世界中暴露身份，他就想通了很多事。

总有某一天，他的身份会暴露出来，适当的减少关系网，对他或者身边人都是好事。

可他既然选择做人类，而不是邪祟，其实早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与我周旋，宁做我。

“对了，你感受到烈阳石气息了吗？”

顾衍又重新提起这事。

“我是圣女，不是狗，哪有这么灵的鼻子？更何况我现在甚至一道灵体都算不上，若是离得近了，也许才会有发觉。”

顾衍点头，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

如今灵性增加的速度受限，他也变得焦虑起来。

眼下已经是六月中旬，再过几天，便是满月日了，离大满月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根据现有的信息，那时候将会是教派最大的危机。

如今背上神月教派的烙印，覆巢之下无完卵，实在容不得他放松。

这种情绪之前在碧落岛的时候还没有太严重，但等回到月城后，便不自觉的变得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气愈发炎热的原因，顾衍行走间感到闷热，于是把领口开的更大些。

之前考虑到要参加典礼，所以顾衍穿的要稍正式些，不管怎么说，这是他成为超凡者后，第一次参加类似的聚会。

当然，所谓的正式，也不过是没有修补过的衣服，一套浅白色棉麻衣。

领口打开，密不透风的麻衣下便通透了很多。

但是那种粗制衣服蹭在发汗的皮肤，依然让人有些不适。

早先没得选，顾衍现在已经是正经的编制人员，便有了换上一套细棉衣的打算。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青石巷，在进入自家院子前，顾衍似乎发现了什么。

转过头去，在隔壁的大门上，一个新制作的木匾上，赫然写着：

“程家裁缝铺”

这么巧？

“匠人刚送过来的，从明天开始就营业了，若是有需要缝补的，尽管来找我。”

程娟手里拿着剪刀，对着仰头看向牌匾的顾衍又说道：

“我原先在我们那就是开裁缝铺的，手艺虽然比不得成衣铺，但也不会差多少。”

“程姨，你可以制作成衣吗？”

“可以的，看你需要什么布料了，我这只有些细麻布，要是布料要求好点，就需要你自己去买来布料给我了。”

顾衍点点头，知道这是正常的。

月城的底层民众，多是以麻布来制作衣服，而其中，还多是那种粗麻。

而细麻布，多是女子穿的多些。

正常男子，家中也不过是两套粗麻衣，外加一套稍微精致点的细麻。

犹豫一瞬，顾衍抬步走到铺子中，

“那就麻烦程姨给我量下尺寸了。”

“喵~”

房间角落里，黑色猫咪发出不满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