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一改温文尔雅的姿态，完全无视朝会规矩，极尽癫狂的模样让百官瞠目结舌。

纣王亦是失声，直勾勾地盯着殷郊，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儿子。

“姬发。还不起誓，更待何时。”

殷郊再次高呼，怒目圆瞪，呵斥姬发。

“莫非你真是乱臣贼子？”

姬发表情慌乱，他本就已经做好打算起誓的，只是中途被雷声惊扰，故而中断了。

“太子殿下，我之忠心日月可鉴，我西岐绝对不会有谋逆之人。”

姬发斩钉截铁。

自他出生以来，姬昌便是西伯侯，素有贤名，敬天礼地，勤政爱民，不可能是会谋反之人。

他向来视姬昌为榜样，崇敬有加。

虽然不知道殷郊为何会针对自己，但是现在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姬昌贤名被污蔑。

“天地为证....”姬发第二次起誓。

“姬发住口。”

姬昌心中焦急，迟迟不见救星到来，眼见姬发又被逼得再次起誓。

心一横，怒喝一声打断了姬发的话。

殷郊豁然转身，盯着姬昌，目光锐利如剑，充斥着冰冷杀机。

“姬昌，你果然有谋逆之心。”

随后，殷郊疾步上前，一巴掌打在姬昌脸上。

啪.....

“乱臣贼子，枉称伯侯之名，大商还真是养了一只老狗。”

殷郊寒声怒骂西伯侯姬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玄鸟大殿。

百官错愕，难以置信。

纣王身形僵硬，再次刷新了对殷郊的看法。

姬昌怒发冲冠，脸色涨红，身体气得发抖。

姬发和伯邑考只是呆呆地，张大嘴巴，瞳孔猛缩。

至于闻仲，他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姬昌果然有谋逆的心思，太子大梦为真。”

显然，姬昌打断姬发起誓的行为，已经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是忠臣义士，被怀疑是逆贼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以死明志。

然而姬昌呢，数次阻止姬发起誓效忠大商。

此刻，不仅纣王和满朝文武百官彻底起了疑心，就是姬发和伯邑考亦是不敢保证自家父亲的清白。

二人自小聪慧过人，又跟随姬昌处理西岐政事多年，对官场的弯弯道道心里门清。

如今姬昌开口打断了姬发起誓，唯一的解释就是心中有鬼，不敢直面天地。

“父亲，你真的想谋反吗？”

姬发感觉内心的支柱在崩塌。

他看着姬昌，双眼不知不觉间竟然蓄满了泪水。

“您自小便教导我们忠君爱国、勤政爱民。”

“您素有贤名，是西岐的擎天白玉柱，万民尊您，敬您，爱您。”

“您是西岐的圣人，是我等众多兄弟心中的丰碑典范。”

姬发泪流满面，朝姬昌怒吼：“为什么您会想谋反？”

“为什么？”

姬发癫狂，一把冲上去拉着姬昌衣领。

“您说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