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不敢置信的内视自己的剑心，缓缓起身。

令他惶恐多年、困顿终日的第八境竟然似有所进。

看着无尘的变化，风啸的攻势更加凌厉，迅速向无尘杀来。

“虎王心急了。”余墨轻飘飘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只见浑身被浩然之气包围，向无尘杀去的妖力也被余墨击散。

迫不得已停下的风啸直直的注视着眼前的余墨，今日的战争在激烈，战局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因为真正决定这场胜负的在于他们二人。

但第八境不可轻易出手，否则二人杀出的攻势恐怕整个祁门战场范围内都不会有多少人能活下。

看着眼前余墨身上浑厚的浩然之气，果真是重返第八境了，终究是以自己的性命为燃料，这个阻拦了自己数百年的顽固老头。

“何必呢，老友，时代抛弃了你，与我一起迎接下一个时代才是更好的选择。”

婉转的叹息响在两人之间，此刻仿佛战场的厮杀声与他们剥离，在这两位当世最强者的威势之下，日月无光，群星蛰伏。无数的异像显现，一片片虚空破碎，无尽的罡风从中吹出，恐怖的力量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撕碎，但他们却视若无睹，任凭吹打在身上。

听着风啸口中的叹息，余墨只是轻轻摇头，慢慢向着他走去，每一步之下，都有日月虚影显现在其身后，每一次向前，都有群星闪耀在其上空，此时的余墨并非祁门镇守，而是稳固人族气运千年的儒圣余墨。

“时代有时代的旋律，余墨有余墨的曲调。”礼乐之声突然响起，将弥漫在天地之间的杀意尽数化解。

“谁能代表这个时代，谁又敢妄言时代的选择。”霸道的语气打破了风啸对这位老人的看法，正如余墨所言，时代不能左右真正的强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此刻余墨的每一步仿佛都在跨越岁月长河，从这漫长的数千年中找回自己的痕迹，一切伟力在这一刻回归己身，一切阻碍都化为尘埃消散。

在这恐怖的异象之下，整个战场都沉寂下来，所有的斗法烟消云散。

“竟有人能在这个时代走出道之雏形，可惜了。”望着天上的异象，李尧独自说道，手伸到水瓢中，点出一滴没入余墨的体内，这一切没有人发现。

眼看着余墨所凝聚的力量愈发强大，风啸的脸上竟透露着一种本应如此的神情。眼中浓烈的战意呼之欲出，雄厚的妖力几乎要将天空笼罩。

无形的压力汇聚在此刻的风啸身上，那恐怖的威压将他的面容都压出道道褶皱，但只见他将大袖一挥，金色落羽回到了后方大营，同时一股庞大的妖力和余墨直面相对，窒息的碰撞使得在无人敢御空，地面上更是所有人御法抵抗的身影。

两人仅仅是气势上的对抗就使得他们需要全力应对，这就是这个时代无上的第八境。

“余墨，这样的你，才有资格与我一战。”风啸张狂的嘶吼，狂风侵蚀着每一寸空间，一切的生机在这一刻的他面前都将死去，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都在臣服于风啸之下。

余墨缓缓伸出衣袖中枯老的手掌，清气流转，背后的日月爆发这绚烂的光芒，直指风啸而去。

“无终。”死寂之声从风啸的体内传出，如果说天空之上充斥着余墨的浩然之气，那么此刻的大地上犹如炼狱，黑色的地浊之气化作长刀斩向余墨。

风啸的攻击犹如暴风骤雨，余墨却如同巍峨的山岳，任凭狂风呼啸，唯我屹立不倒。日月之光交织，犹如璀璨的星河，周天星辰隐现在其中，不断冲破风啸带来的死寂之气。

“我以我心照山河，儒意儒道固我心。”余墨的声音如同雷霆，震荡着整个空间。

两人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将寂静黑暗的虚空都照亮。风啸的地浊之气与余墨的浩然之气在空中不断交锋，激荡出巨大的能量波动。

天地震动，九天之上，恍若无物之境，其身下，远至无尽山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大地裂开，岩石破碎。两人的战斗，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想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所用。

一道更加猛烈的光芒闪现之后，只见余墨孤寂的身形立于空中，而不远处的风啸则狼狈许多，披头散发，丝丝血迹流过嘴角。

“哈哈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儒圣，这才是我想要的对手。”疯狂的声音夹杂着颠笑声响彻天际。

说罢，风啸的身体瞬间变得扭曲，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那气息如同风暴，这一刻，似有天灾降世，万物都感觉到了灭亡的气机，并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余墨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将周边的虚空都给腐蚀，方才与风啸的短暂交手，他并非安然无恙，只是在无上的儒圣浩然气下，尚可压制，眼看着风啸的攻势更加疯狂，他抓紧调整内息。

“鹈鹕饮天，气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