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敢越界就宰了你们!”
漥谷须摇头晃脑,肩膀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脸臭的像被人捏瘪的易拉罐。
狭窄的街道被两队人马挤满,水珠沿着路灯滴滴答答落下,微弱的灯光勉力穿透雨幕,照亮双方中间的空白地带。
这是函地朝市的后巷,作为涩谷有名的海鲜市场,每日清早都会有活蹦乱跳的海货售卖。
这原本是影月组的地盘,摊位、保护费历来由影月组牢牢把控,但最近崛起的松口组打破了平衡,要求从影月组那里分一杯羹。
今天的钱不好赚呀,可是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浑水摸鱼了,漥谷须心中暗暗盘算,嘴上的叫骂却没停。
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本应该在高中乖乖读书,可读来读去成绩却一塌糊涂,漥谷须索性辍学,整日无所事事,混成了附近的不良。
他并不认为自己头脑不好,相反他觉得自己很聪明。
像他这样的不良偶尔会接到一些‘业务’,比如今天他被影月组的人找去,成为对抗松口组的力量。
其实他和松口组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对面的很多不良他也认识,无非是拿钱做事。
每次打架之前都会叫嚣,就像格斗比赛之前的垃圾话,通常这时候他选择站在老大身边,骂的最大声也最难听,这样事后有可能分到更多的劳务费。
漥谷须摸了摸胸口,确认事先准备的血包放好,他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但一旦真打起来,他的双腿就像绑住了沙袋,如果旁边还有坐电动轮椅的老人,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向前冲的速度更慢。
这个时候他会观察形式,如果己方占优,他就冲到前方补上一脚,如果自己这边被打的落花流水,他就会用堪比职业运动员的速度逃跑。
他就是这样的人,打起架来偷偷拍碎自己的血包,哪怕占据上风也不会向对面下死手,最后在老大面前展露自己的‘伤势’,然后一脸男子汉气概的说没事,最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中。
影月组这些年盘剥了不少,佣金很高。
为了今天他特意做了个造型,接了黄色的长头发表面自己不良的身份,白色绷带缠住额头以示决心,穿上自己珍藏的假横须贺夹克,这件横须贺夹克是从中国一个叫‘YiWu’的地方代购的,虽然价格只有真品的一半,但他觉得背后老虎刺绣的做工比真品还好。
自己又用水彩笔在老虎刺绣下方写上中文——魂杀净灭!!!
一个感叹号他觉得气势不够,所以他特意画了三个。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就在漥谷须站在影月组田冈老大面前卖力表演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从身后袭来,打的他头晕目眩。
他脑袋嗡嗡的,疑惑顿生——敌人不是在前方吗?
“他妈的!”
田冈嘴里叼着烟,甩了甩手,心中咒骂自己手下的无能。
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不良,弄了个黄色杂毛在自己面前晃晃悠悠,就像一头母马不停地冲自己摇屁股,到腰的长发仿佛马尾,在空中甩来甩去还甩到自己脸上。
这支烟结束后就会开战,烟头扔到中间的空地就是信号,田冈是这么安排的。
漥谷须揉了揉脸颊看向后方,所有人都怒不可遏地冲着对方叫骂,田冈老大目不斜视望着前方,嘴角叼着燃到一半的烟。
什么情况?
漥谷须不再多想,拎起自己绑好铁丝的棒球棍,转头重新叫骂起来。
“等等,所有人住手!”
身后忽然传来田冈的喊声,漥谷须再次回头,田冈叼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他正神色呆滞地看着手机。
“今天决斗取消!”田冈吐出嘴里的烟头大声呼喊,生怕自己的人先动手,“所有人,去找一个红头发、穿着巫女服的女孩!找到她立即通知我,奖金五十万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