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祁虽然对这个纸牌意犹未尽,想要和姜无忧找个地方继续打牌,却也还记得自己微服私访的目的。
两人回营帐没走大路,走了一些田间小路,穿过村庄,边走边停,回到营帐的时候刚好天黑,赶得上晚饭。
中途,萧成祁借着讨口水的理由,去和田边的老乡搭话。
萧成祁在北境的几年,战事不频繁的时候,也会带着人去帮老乡收玉米小麦,对这些庄稼事儿熟悉得很。
没多会就和老乡打成了一片,老乡们对着萧成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无忧在知雪和知意的陪同下,到田里逛着,这种晒满阳光的秸秆味道,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芳香。
一望无垠金灿灿的田野,百姓在田野中挥洒汗水,田埂上孩童嬉闹不止。
姜无忧又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惊呼,“狗儿你咋了这是!”
她顺着呼喊的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面色涨红,双手不知道在胸口抓些什么,嘴巴长得老大。
旁边有个黝黑的汉子在孩子的背部狠狠拍了几下,孩子面色此时有些发紫,姜无忧更加确定,孩子是卡着什么东西了。
眼看着自己的方法不行,汉子急了,连忙抱起孩子就往村子那边跑。
姜无忧不放心,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村口有一老汉,须发皆白,衣衫洗得发白,却很干净,黑汉子抱着孩子祈求老者救救孩子,老人笑着望向小跑过来的姜无忧:“她可以救狗儿。”
汉子转身看到姜无忧,眼中的希冀变成怀疑,“三叔儿,她只是一个妇人,能做什么啊?”
狗儿的面色绀紫,眼神有些涣散,姜无忧顾不上老者是什么意思,将孩子抱在身前,一手成拳另一只手握住,抵在肚脐上部,手臂发力收紧,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卡在孩子气道中的枣核被孩子吐了出来。
小孩得救,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到顺过来了气,抱着黑汉子哇哇大哭。
黑汉子没想到姜无忧真的能救孩子,抱着孩子就对姜无忧磕头,姜无忧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细心安慰了汉子和孩子,又说了这几日让孩子吃些清淡软烂的食物,汉子才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离开。
村口的大树下,只剩下姜无忧一行人和一个始终保持笑意的老者。
“老人家似乎知道我能救孩子?”
这老者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让姜无忧浑身不适。
老者呵呵笑道,面容很是慈祥,声音不疾不徐,手中的蒲扇轻轻打着:“这小子命不该绝,今日印堂发红,显然是要遇到贵人。夫人这打扮非富即贵,又是一路随着狗儿过来,自然就是狗儿的贵人。”
“老人家还精通相卜之术?”姜无忧抓住了老者话中的重点。
老者微微坐直了身体,“老夫不仅精通相卜,对医术也略有精通,不知道夫人可愿意让老夫诊脉?”
虽然是询问,可是那目光看得姜无忧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仿佛她拒绝了就好像错失了天大的机缘一样。
若说姜无忧不信这些鬼神,可是投胎和重生没办法解释。
不如就试试,看看这老头刷什么花样。
姜无忧伸出手,露出纤细莹白的腕子,知雪垫上一层软帕后,老者略显干枯苍老的双手就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