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其28:疑虑以及关于海上的一些传说(2 / 2)旅的彼阳首页

对于这些而言其实我早已经过了听到神仙鬼怪故事就会热血沸腾的年纪,所以也不难想象科琳娜在听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船舱里还是甲板上,周围除了满溢着果香以及浓浓的海潮味以外,的确也还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但就目前为止我们也都还是行驶在一片光明的航线之中,谈不上什么迷雾就是了。

“……所以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了吗?听起来你刚才所说的那三个称号里面,可能就只有扯大话的打油诗人才最像你吧。那还给你的项链又算是什么!”

说完科琳娜便看起来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只不过对方却自始至终都还保持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讨人嫌表情。

“这您可就说到重头戏了啊小姑娘……”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声嗤笑中,名叫欧文的异乡人向我们又重复了一遍卡尔洛斯的历史。

“谁人都知道卡尔洛斯的一位亲王曾亲封过不少黑水人作为他们的护国骑士。那些乌漆嘛黑又见利忘义的野蛮人光是靠着掠夺岛屿以及收取佣金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他们的恶举却远远不止于此——”

见他重新抬手高举着那枚晶莹剔透的深红色护身符,此时此刻我才隐隐察觉到了其上如血液般的不详气息。

“你们或许都不知道,那些以诅咒巫术和烧杀抢掠所著称的黑水人啊,其实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笃信神明的力量。所以在每次出航掠夺时他们都会按理举行一次祭祀,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与王室的舰队交战时他们总能在海上取得优胜的原因。”

见欧文又重新翻开了他手中的漆黑的对开本,我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此同时,我还发现守在一旁的护卫科林也露出了些许不悦的表情。

“哦找到了找到了,各位请看吧。”

“呃咦咦咦咦……”

翻开的书页中满是让人看不懂的古怪符号。原本我还庆幸着自己不懂这些,可随着科琳娜的又一阵叹息,我便注意到了其上所画着的与项链所相关联的东西——人的眼睛。

比起眼睛,倒不如说是其上的晶状体才对。将那样的东西佩戴在身上或是攥在手心里,哪怕是回想起来都让我不由得感到胆寒。

“呜这该不会是!”

“不用细想,这就是你们所看到的这样。那些黑水人相信将喜水之人的眼睛带在身上就能让自己在出海时变得如鱼得水,如果是年轻无暇的小孩眼睛的话甚至效果还会更好。”

“……”

“咳咳,并不是我有意的要吓唬各位。据说啊被那帮海盗给抓到的孩子都会被直接绑在了船舱的一口大锅上!等到他们靠岸的时候,黑水人就会把他们供奉在一处类似于祭坛的地方以做到祈求、占卜的目的。”

“呜哇……可、可是以自由航贸为宣言的卡尔洛斯怎么会允许存在那么野蛮的行径……”

“咳咳、小姐这就是你的有所不知了——”说着那个戴着大帽子的醉醺醺的家伙又用着一股相当油腔滑调的声音叫住了科琳娜。

他时不时地摆弄出一种故弄玄虚的吓唬人的姿态,一瞬间里我也能明显感受到身旁的大小姐又被吓的突然地颤抖了一下,所以为此我也只好主动挡在了她的身前并又向对面主动迈出了一步。

“别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吧。”

“那是那是……”

自称是阅历丰富的占卜师欧文将手缓缓地背在了身后,他转身踮起脚跟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洋只是继续说道。

“无论代价是否太大还是说有违人理,但这的的确确就是那些黑水人所敬畏海神的一种方式。我曾不幸见过了一些被选为祭品的人,而那些可怜的家伙们都是直到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被当作人来对待了。”

“等等——所以说你见过他们?”

欧文点了点头。

“被选为祭品的人首先整个人的头发都会被剃得干干净净,他们的手脚都会被牢牢绑住以便于其中的祭司们对其施展巫术以及还有……”

“还有什么?!”

“呃具体的情况我肯定是不会知道的啊,但是我知道施展那种巫术的祭司整个人其实都是没有生气的。他们的身体看起来严重衰弱,甚至只能被迫将身体裹挟在红色的祭披之下,他们施展法术的手极为干瘪但却还要一边摇摇晃晃地挥舞着,一边以一种微弱的声音呻吟着什么。”

“够了……”

关于更为细节的解释,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便被一脸难过的科琳娜给直接阻止了。不过当我们谈论到那些被剥夺“眼睛”的孩子们的结局时,欧文却忽然一转原来的态度主动说出了他的看法。

“唉……我只是认为那些被使用过了的祭品本身就是一种诅咒,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就像是无形的水渐渐渗入进诅咒与被诅咒者的生活,等待着自己某一天在漆黑的日子里泡烂、腐朽。”

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时间远比想象中的过得更快。伴随着突然又一下子袭来的颠簸,我们几个人都险些差点没有站稳身子。

随着之前所见过的那名蓝色的小教士又重新追了上来,话题便戛然而止。

“啊啊啊——欧文!快回来吧,你怎么又一个人追上去了?!”

一阵担忧的凝望中身披着高阶教袍的男孩见状主动又拉着那男人向我们行了一礼,或是看到我们露出的脸色都不太好,所以他也显得有些局促。

“抱歉抱歉,我们也只是随风而行的旅人而已。愿诸神在这场朝圣之路上指引我们,也指引着你们。”

“……哎呀哎呀你这小鬼,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了。”

“那你真的不打算感谢别人的宽宏大量吗?”

看起来名叫夏尔的男孩显然是不满意那个男人的说辞,在由他自己又小小的补充了一下后,随之他俩之间又互相撞了一下。

“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教士都是一些死脑筋啊。不过……”临走时,将自己的帽子一点一点扶正的异乡占卜师还是独自留下了一句古怪的话。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在日落时分去附近的另一艘船上来找我们。我们是隶属于教会的友人,所以至少在信仰传说这一方面我还是能做到给各位排忧解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