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血还不够！”

铁面具内传出嘶哑的声音，那人低头看了眼双手，扭头扫向缓慢逼近的青年，刚要有所动作，他的身后就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足够了。”

铁面具背后的人拿着另一瓶血，他不紧不慢的打开瓶筛，倒入鲜血。

然后，松开手，瓶子掉落入水的瞬间，他闪身拎住铁面具的领子，把他甩开，矮身躲开横斩的剑刃，双手一推借着顾云尘的踢击，飞身而退。

“小辈，你是哪家的子弟？”

那人的黑面纱遮住下半张脸，手中掂量着几寸长的飞刀刀刃，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年，而铁面具爬起身后急忙跑到了黑面纱身后。

“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水面突然开始晃荡，空无一物的池中似乎有了什么东西，投射在墙壁上的波光斑驳黯淡下来，纤细绵长的黑影游走其上，古怪的嚎叫声响起的瞬间，顾云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是美妙的声音，怎么形容呢？白乐天的那句如听仙乐耳暂明恰好合适，你不觉得吗？”黑面纱闭眼轻声说，好像已经沉溺在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演奏当中。

“我只感觉恶心。”顾云尘打了个寒颤。

“没见识的小辈，汝不识天籁之音，怎敢妄加揣测！”黑面纱眼神轻蔑，高昂下巴，指着青年，“吾来告汝！灵游玉中，不入池水，天地造化独养这一种生灵，而万物只不过是其陪衬，此乃气运，此乃龙脉，汝现在还觉得此灵厌否？”

“神神叨叨的。”顾云尘懒得理会黑面纱，抬手准备一剑斩去，却有龙吟声阵阵，惊的青年不敢再动手。

水光渐无，倒不如说是其投影的玉光消散，金戈之声响彻整个空间，巨大的黑影盘绕池中，破水而出，黑色鳞片快速拖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壁的金银玉石都失了灵性，变得黯淡，这条龙环绕几圈后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与其对视的瞬间，顾云尘看出了端倪，他敢肯定这玩意不是龙。

但这是啥玩意啊？这么大！

青年陷入沉思。

黑面纱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刀如同前线最勇猛的士卒，带着一去不回的决意，冲杀而来，顾云尘哪怕反应及时，也中了两刀，幸好只是皮外伤，青年刚要追击，那条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发出一声咆哮，又潜回玉中消失无踪了。

顾云尘来不及震撼，就见黑面纱转身就逃，青年愣了下，人就已经逃到了门口，他赶忙追赶上去，边追还边喊。

“你踏马不是要和我打吗？你跑什么！站住！”

“蠢货，谁要和你打，我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黑面纱头也不回，冲出了这个房间进入走廊，走廊灯火辉煌，顾云尘刚出来还有些不适应下，他追了那人一段路后，勉强抓住了黑面纱的斗篷，逼迫他停下。

而后接连数剑，砍得黑面纱狼狈不堪。

“够了！”

黑面纱怒吼出声，又被剑刃逼得踉跄躲开。

“小辈！你要打，我便让你打个够！”

“好啊，那就接招吧！”

顾云尘冷笑一声，剑刃命中其胸膛，然而命中的只是其衣物，蔓延开的烟雾遮住视线，青年在雾中随意劈砍，等雾散开后，剑上有血，四周全是人。

等等！

顾云尘漠然看向周围，几十个人正虎视眈眈。

有得打了，顾云尘心想，青年只求先天功今个儿别背刺他，不然，他可能就得栽在这儿了。

不知道报出全真教的名头管不管用。

顾云尘额头的冷汗缓缓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