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祯阳一看情况,立刻下令:“让那些媒体车给我滚一边去。”
王宇航跳下车,开始跟记者们协调。
他们赶紧把气垫吹起来,放在楼下,但老头站在五楼,这个高度,他那岁数,跳下来恐怕也是非死既残。
张一宁和颜本飞走过来,徐祯阳看到张一宁,就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跟我上楼,边走边聊。”
王宇航他们也跟着。
颜本飞满脸怒气:“我们分局新来的小姑娘,你猜怎么着?楼上那老头是她大伯,楼下那个是她堂哥。”
“这是要闹哪样?”王宇航一头雾水。
“这个小姑娘的父亲上个月车祸去世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她父亲留下两套房产和几十万的现金,现在她大伯以他们家没有儿子为由,说她父亲的所有财产都该归长孙所有,就是她堂哥。”
徐祯阳听着这一家子的狗血剧情,差点没笑出声来。
王宇航那张脸憋得通红:“这老头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张昊书摇摇头:“别小看了这封建残余,现在真的还有很多地方有这种封建思想。”
“他们难道没上过学,不懂什么叫法律?”王宇航还在咂摸不透。
徐祯阳冷笑一声:“未必是真不懂!他们就是看人家无依无靠,想占便宜。”
张一宁接着说:“我那同事本来想清静清静,把她妈接到江城避避风头,结果这帮人闹到分局,被轰出去后就跑到这儿来要跳楼。”
“这不得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王宇航气得直跺脚。
颜本飞气呼呼的:“本来想给他们留点面子,现在看来,面子不值钱。”
他们边聊边上了天台,只见三个警察围着那老头,严阵以待地劝着他,场面既紧张又滑稽。
老头一看到颜本飞,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指着他大声嚷嚷:“你不就是小丘的顶头上司吗?叫她出来,看她敢不敢面对她亲大伯!”
颜本飞淡淡地回了一句:“小丘正在忙着维护社会秩序,丘先生,请您下来,不要做危害自身安全且毫无意义的事。”
“她忙个啥?”老头叫道,“她那没良心的,她爸上学时候吃了我家多少好处,她对我这大伯有半点孝心吗?她一个女娃子,又不传宗接代,上什么班?要什么房子?”
颜本飞开始念法律条文:“根据继承法,逝者的财产首先由配偶、子女、父母继承,这三者在世,其他人都排不上号……”
“法律法律!”老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法是新鲜玩意儿,咱们家的规矩可是传了千百年的。要是丘宗召那小子能生出个儿子,我才不操这份心呢。女娃子,终究是外人,我这是为了谁?为了丘家的香火。我儿子是正宗长孙,丘宗召没儿子,他的东西理所当然该是我儿子的。”
王宇航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直接摔下去得了。”
徐祯阳示意王宇航和张昊书分别站到两边,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向老头,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用绳子跟扶栏绑在一起。
老头站在天台边缘,指着徐祯阳:“你别过来,我这老命一条,不值钱。”
徐祯阳一脸悠闲:“大爷,这大冷天的,天台风大,吹得人头晕,下来吧,咱们找个暖和地儿聊。”
“你别过来!”老头的声音比之前还要高八度,“让小丘来见我!”
“小丘忙着呢。”徐祯阳靠在栏杆上,“大爷,这么高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没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您就算跳下去,也改变不了法律。不过,您的遗产倒是可以直接给您儿子。”
“那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是警察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