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出不出来看心情。”张一宁解释道，“它是我养的第一条蛇，已经九岁了。”

“你在开玩笑吧。”徐祯阳半信半疑地看着张一宁，然后又转向炎炎，“你不是认真的吧。”

张一宁耐心地解释：“第一，蓝血蛇是绿树蟒的蓝色变异种，没有毒；第二，猫的神经反应速度比蛇快，蛇欺负不了它，当然，得等它长大一点。”

“不行，不行不行。”徐祯阳急忙上前，用一只手护住了炎炎的整颗脑袋，仿佛在保护它免受恶龙的侵袭，“炎炎你别听这个人瞎说啊，我不会让你去跟蛇玩儿的。”

张一宁抿嘴一笑：“说不定它喜欢跟蛇玩儿。”

“等它长大了再说。”徐祯阳决定性地把炎炎拎到一边，然后转向张一宁，“你要回分局了吗？”

张一宁瞥了一眼手腕上那块表，点了点头。

“你要是回去审余羡鱼，我就跟你一起去。”徐祯阳道，“你跟我说案情有很大进展，我不想错过了。”

“你刚受了伤，还是休息吧。”

“这点儿？”徐祯阳不以为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算什么伤啊。”

张一宁站起身：“那好吧。”

“走。”

徐祯阳以前总以为消防员的工作已经够苦逼了，一年到头没几天能喘口气，24小时待命，随时准备冲进火海。

但自从跟张一宁混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警察这行也不轻松。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中队待着，出警毕竟是少数情况，但警察，尤其是刑警，几乎就没有不加班的时候。

此时已经快九点了，张一宁仍然要赶回分局工作。

徐祯阳调侃道：“你说你，好好一个富二代，拿着比我低的工资干着没比我少的活儿，我时常想到你啊，就觉得特有意思。”

“你时常想到我吗？”张一宁看着徐祯阳。

徐祯阳怎么都没想到张一宁会把这句话的重点抓得这么新奇独特，他心里暗想，这时候可不能示弱，于是就朝张一宁眨巴了一下眼睛，半真半假地说：“是啊，我时常想你。”

“你想我什么？”

“……瞎想。”徐祯阳走到了车门边，偏头看着张一宁，“那你也会时常想我吗？”

张一宁点点头：“会。”

徐祯阳的呼吸顿时有些急促：“那你想我什么？”

“想你……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怎么奇怪了？”

张一宁迟疑了一下：“跟别人都不一样的奇怪。”

“意思是我很特别，对吧。”徐祯阳笑看着张一宁。

不知为何，张一宁的脑海中浮现了徐祯阳的背影，那个在她的认知里“好看”的背影。

没错，徐祯阳真的很特别，她轻轻“嗯”了一声。

徐祯阳心里雀跃不已，哪怕是这种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在他品来都是甜的。

他知道他在张一宁的心里，一次一次地不一样，一点一点地变得特别。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难言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