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祯阳坐在床边,看着父亲的脸,那张曾经英俊、坚毅的脸,如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知道,这些都是父亲早年在消防队时留下的病根。
那时候,徐天柱总是冲在最前面,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每一次出警,都是一场与火魔的较量,每一次归来,都带着烟熏火燎的气息。
那些年,他的身体被烈火和浓烟摧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徐祯阳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感叹母亲邬鹫的辛苦。
这些年,是她默默地支撑着这个家,是她在父亲每次受伤归来时,用温柔的手抚平他的创伤。
邬鹫从不抱怨,从不言弃,她的坚强和忍耐,是这个家最坚实的后盾。
“妈,你也辛苦了。”徐祯阳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曾经细腻的手,如今也布满了老茧。
邬鹫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徐祯阳心里暖流涌动,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孝顺这对老人。
他起身,轻声说:“妈,我去给你煮点姜茶,你也早点休息吧。”
邬鹫点点头,看着儿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扛起这个家的重担了。
徐祯阳在厨房忙碌着,水壶里的水开始沸腾,气泡在跳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徐祯阳手里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母亲邬鹫却像是在催他赶集似的,催他早点回去。
作为家属,她知道消防员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儿子,你的战场在外面,家里的事,交给我。”
徐祯阳看着母亲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今天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法问了,干脆回中队,去找刘北慕看看。
刘北慕看到徐祯阳,挺意外的:“不是还有半天假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徐祯阳揉了揉那因为疲惫而酸胀的眉心,声音有些沙哑:“我爸今天不太好,他睡着了我就出来了。”
刘北慕关心地问:“要不要送医院?”
徐祯阳摇了摇头:“没什么用,他也不愿意去医院,就随他心意,待在家吧。”
刘北慕看着徐祯阳那张疲倦的脸,心里只剩下叹息。
他知道,徐祯阳这个人,外表坚强,有时内心却有着说不出的脆弱。
“对了,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徐祯阳突然话锋一转。
“怎么?”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消防档案,一般会收集到总队还是留在中队?还是像现在这样都有备档?”
“分情况吧,多少年前啊?”
徐祯阳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十八年前。”
“那么久。”刘北慕惊讶地说,“你要干什么呀?”
“我一会儿再解释,你先回答我。”
“十八年,那时候还没有电子档,备档不像现在这么轻松。这么多年过去了,组织结构变来变去。如果那个中队没被拆了又合,合了又拆,档案应该还在中队吧。这事儿,真是说不准,你到底想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