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祯阳抓了抓头:“化工厂爆炸是意外还是人为的阴谋?当年的案件调查,是不是那帮人搞的鬼?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父亲是清白的?”
“调查报告说是意外,但那帮家伙跟调查我家失火案的是同一拨人,你说呢?”张一宁淡淡地回答,“十八年前的电子通讯就像现在的老古董,网络还在襁褓中,证据?那些东西早就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不过别急,我这有几样‘宝贝’,待会儿给你瞧瞧。”
“那岂不是说,调查的那帮人是最大的嫌疑犯?”
“NA区分局刑侦一队的队长,案子刚结没两年,就酒精中毒挂了。”张一宁眼中迸射出恨意,“听起来像是个完美的‘意外’,不是吗?”
“他可能是被灭口的?”
“也许吧,他本来就是最大的线索。”张一宁沉声道,“有人想把真相永远埋在灰烬之下,我偏要把它挖出来,让它大白于天下。”
“那个蝙蝠的面具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有个带着蝙蝠面具的男人出现过,我看到他了,但我以为我看错了。”张一宁垂下眼帘,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但眼中闪过的是难以言说的阴影,“多年来,我都在怀疑自己,直到心理医生用催眠让我回到那晚,确认那不是幻觉。可惜,一个六岁孩子的话,在那些大人眼里,不过是童言无忌。”
“记忆回溯……”徐祯阳倒吸一口冷气。
张一宁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空洞,好像在回忆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要做记忆回溯,就得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那个火海,那个恐怖的夜晚,只为了找到一线生机。”
徐祯阳心疼不已,他无法想象张一宁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张一宁的头:“你受苦了。”
张一宁的身体微微一抖,神情里掺杂着一丝僵硬,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她小声说:“只要能抓到凶手,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徐祯阳笃定地说,“在案件追诉期快要结束前,老天安排一个知情人落入你手里,这不是巧合,这证明拨云见日的时候到了。”
“那个蝙蝠的面具,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在案件调查中,因为我当时描述不清,警察也不相信什么鬼,所以知道这个面具的,只有凶手。”张一宁调整了一下情绪,“兜帽男是怎么知道的,我一定会查清楚。”
“他现在就是最好的切入点,你当警察,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只有当警察,才能使用公安系统强大的数据库。”张一宁颔首,“颜哥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些年多亏了他,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已经竭尽所能去调查、取证,留下了很多本可能消失的证据。没有他,我一个人也许撑不到今天。”
徐祯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一宁对颜本飞那么温柔亲近。
他们俩就像是两棵树,风雨中互相依靠,共同扛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伤痛。
这份深厚的情谊,比血缘还要亲,颜本飞在她心里,是他永远都无法相比较的人。
徐祯阳心里有点酸,但也庆幸张一宁并不是孤军奋战。
“颜队长确实不是一般人,还好有他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