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文理想走,那对母子怎么可能放人。当母亲的为了儿子,什么丑事都敢做。她直接拉住林文理的胳膊,狠戾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明白事理,给你机会也不知道珍惜。今天没给老娘一个说法,你哪里也不准去。”
那个儿子却是站在自己老娘身后,作出凶狠的表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挥拳揍人的气魄。
就是那个当女儿的,这时也没继续保持沉默。她往自己丈夫手臂上重重一拍,骂道:”你个死人,不知道帮我弟求情吗。真后悔嫁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然而她的丈夫就只是耸着脑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不敢违逆同床共枕的妻子,更不敢找林总说这种事情。
这时林文理的表情没再像之前那样亲切,而是冷着一张脸,用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一家人。对那位管不了妻子的小组长,更隐隐有些不满。
这种冷漠,被盯上的人当然不会不知不觉。但是这个奇葩家庭的人却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是更加嚣张。当母亲的几乎要贴着林文理的脸,指着鼻子骂道:
”怎么,不服是不是!大家来呀,大家来看啊,看看你们的林总说话不算话。口口声声要照顾老百姓,结果是这种照顾法。
”瞧不起我一个独自养着孩子长大的妇道人家,连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告诉你,今天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要是没个结果出来,谁也别想走。就让大家来评评理,看是我对还是你错。老娘就跟你耗在这里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不得不说,看热闹是人的本性。林文理等人所在的位置,还是钢铁厂大门口内的主干道上。人来人往,谁都要通过这里,才能到其他地方。
正因为如此,经过的人都会放慢脚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形。然而人越聚越多,愈加助长那个泼妇的气焰。
林文理倒是想要绕过他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被拉住的手挣脱不开,硬要甩人,那个老妇恐怕得被摔断一把老骨头。
而林文理的动作,更加刺激那老妇。干脆两只手都用上了,扒拉着整条右手臂,颇有誓死不放的气势。
幸亏林文理下盘够稳,否则这一拉,人就得被拉倒。但即使人没倒在地上,这拉拉扯扯的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时看热闹的人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一个劲的使眼色,要这家子息事宁人。更有认识那复员兵的,或干脆是同一车间的人,劝起他的妻子,让她出面制止其家人。
但这一家子看旁边的人闹起来,也没注意内容,以为全是支持自己的声音,反倒更起劲了。
那老妇更是朝着四周围的人大喊道:”大家来看看啊。林总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丧尽天良啊。这什么狗屁林总。要我说,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奸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
话说到这份上,旁边的人也不劝了。一个个都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快步离开。
老妇见状,连那些人都骂进去,道:”世风日下呀,这年头是不是所有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那场大战刚结束,我们好不容易没被八州国继续欺负,难道要被这些打烂仗的丘八欺负吗?你们钢铁厂的人就是蛇鼠一窝的软蛋,没人敢为弱势的人发声。”
林文理干脆不跑了。他冷着脸看拉住自己的老妇人,佐拉右扯的,似乎想把人揣倒。林文理当然不会轻易如愿,站稳身子,冷声问道:”妳到底放还是不放。”
”告诉你,我说的,今天要是你不答应我的要求,老娘就跟你耗在这里了。谁都不要走!几天几夜我都耗得起。”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可能没有应允的道理。”
老妇一时以为林文理服软了,激动地放开了手。但是林文理可没抽身走人,反而是靠近了老妇,说:”人体耐饿极限没有一个定论,但是缺水的极限是三天。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待个三天三夜吧。真能熬过来,且没改变主意,我们在想其他的。”
老妇,露出诧异的神色,说:”你在说什么疯话!今天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
话才讲一半,林文理直接打断老妇,呵斥一声:”跪下!”
一声不是命令,又胜似命令的大喊,直接让老妇双膝重重落地。她的双腿直挺挺的,双手自然垂下在两侧,假如不看那张脸的话,这就是副普通的跪姿。
但老妇却是一脸惊恐的模样,瞪大了眼珠子左右乱转,双唇不停打着颤,就像是想说话,却因为中风动不了嘴的模样。
不一会儿,额头甚至渗出油亮亮的冷汗。眉角、眼角全都在抽着,奈何人就是连动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