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了，那就是一个叫花子大打扮。

而且这个叫花子还搂着一个脏兮兮黑巴巴的破布做成的布囊。

其实这个坐在骡子上的叫花子的名字乃是张钢钢。

他只是看起来像叫花子。

可他并不是叫花子。

因为他的眼睛出卖了他。

没有任何一个叫花子的眼睛像他那样，虽然瞳孔扩大，虽然充满恐惧，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恐惧之中，却又充满希望和憧憬，这希望和憧憬竟仿佛是蔚蓝色的，仿佛暖阳下的蔚蓝色大海，一望无际，生机勃勃。

没有任何一个真正叫花子的眼睛能如此。

绝没有！

除了眼睛以外，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很年轻。

年轻意味着所经历的事情少，历练也少，所以感觉恐惧是正常的，毕竟谁在这种火光冲天的城楼下夺命而出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恐慌，更何况张钢钢只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也意味着潜力巨大，如果努力，有美好的未来等待发掘。

张钢钢坐在骡子之上，也被周边的景象震惊故而大叫大喊。

但无人理会。好像司空见惯一般。

微弱的月光下，只听见其他声音：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都是因恐惧和紧张而发出声音，他们都行走在出朝阳门后的道路，背后仍然是京城里面冲天的火光。

出朝阳门后的道路自然是土路，开始时候尚且宽大和平坦，行至三五里路之后，道路越加颠簸和窄小，还有碎石杂草，再加上昏黑所在，越加不好走了。

前面的路不好走，背后又无法退回，因为背后冲天的火光仍然光耀四方。

只能向前，越加窄小的小道上人流滚滚，车马鼎沸，鸡犬之声不绝于耳。

夜晚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在走动？

他们是什么人？

这是顺治元年的四月，也是大顺永昌元年的四月，那一年用公元纪年法是1644年。

四月，应该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四月的大地一片绿意盎然，嫩草如茵，繁花似锦。樱花、桃花、杏花争相绽放，宛如天然的锦绣画卷。树木新绿的叶片摇曳生姿，为大地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

但是顺治元年（大顺永昌元年）的四月，却全不如此。

就在那一年的四月，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自成领导的大顺军在经历了和清军的一场惨痛的失败之后，不得不退回到了北京。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李自成曾经深思熟虑过是否应该坚守北京这座古老的都城。在二十七日和二十八日这两天，他采取了一系列的战备措施，严令军民迅速拆除了城外的羊马墙以及护城河旁的房屋，以此来加强城池的防御。

然而，经过慎重的考虑，大顺军的高层领导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放弃北京，主动向西撤退。这个决定的做出，自然是因为李自成考虑到几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第一，大顺军在北京地区无法集结起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来坚守城池，并等待援军的到来。如果紧跟其后的清军一旦对北京进行围困，那么大顺政权的领导人和败退回来的将士们，就可能陷入被围困的绝境，如同瓮中之鳖，难以逃脱。

第二，城内的居民亲眼目睹了大顺军败退回来时的狼狈景象，这导致了各种谣言四起，不安的情绪在民间蔓延。同时，潜在的敌对势力也在暗中伺机而动，准备趁机发动叛乱。

于是乎，李自成匆忙之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关乎大顺军命运的决定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