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手指一次也就算了,因为那也许是别人的无心之举。
就算不是无心的举动,而是刻意为之。
可这个时候场面上的形势还不太明显,王安也就只能稍微忍耐一下,算对方指到棉花上了。
可三番五次的被人用手指着,那只要是个人都坐不太住了。
就算是泥菩萨也还有三分火气呢。
在看到廖进山朝自己指了又指、指了又指,王安哪里还在这毛毛细雨当中继续站得住。
他眉头一挑。
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看待呢。
便朝着这棵诡异的歪脖子树下面站着的两个“人”,徐徐走去。
并且。
他也没有忘记。
这棵怪树底下,“纸扎鬼”那个阴邪鬼祟一直在那里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说什么自己脑子有问题。
说话的声音。
隔着大老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好借这个机会,上前去好好会一会这个邪祟。
反正看对方这两个“人”,好像一时半会又打不起来了,一直在这里争论着一些什么“是不是人”、“是不是纸扎”、“怕不怕水”、“敢不敢”问题。
既然都不动手。
那还怕什么误伤到自己,怕什么被血水溅到身上,怕什么他们打架的地方不够大,而把是下面的宽敞地方给让出来,自己好像有病一样在外面淋着雨。
不过。
话说回来,除开这些外在的客观因素,还有大晚上的“癞子山”的“癞子”山沟沟里这种必然条件,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古怪诡异事件构成之外。
其实王安还是有点享受淋雨的过程
而这棵诡异的怪树下面。
本来这具五官恢复正常的“纸扎鬼”极其夸张大声地说完话过后。
内心里面还暗自有些得意。
我故意说得这么大声,站在树外头脑子有问题一直淋雨的人肯定拉不下来脸面再过来了。
若是,他还要过来。
那不就是说。
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直接承认了自己是面前这个人家的奴仆。
还有就是那个人已经在外面淋雨淋老半天了。
如果真想过来这棵树下面躲雨的话。
不是早就过来了。
哪用得着等到现在还需要别人喊他。
人家就只是在享受淋雨的过程而已。
王安自然是不知道这个“纸扎鬼”在心里面是这么评价他的。
若是知道。
肯定当场就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而当“纸扎鬼”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便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前的廖进山,脸上浮现出来了洋洋得意的神色。
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
你叫,你叫啊。
就算你叫破喉咙人家也百分之一百不会过来的,随便你怎么叫。
廖进山看了一眼自鸣得意的“纸扎鬼”,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看向王安原本站着的方向。
嘴里带着笑意说道:
“你看,都不用我喊他,人家自己就过来了。”
一听到对方这样说,“纸扎鬼”赶忙转头看去。
只见王安诚然如对方所说,徐徐朝着两人所站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顿时神情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又看到王安身上还湿漉漉地在滴落着雨水,缓缓逼近自己。
“纸扎鬼”就更慌了。
王安本来心里面是带着些许愤怒过来的。
可在慢慢走过来的过程中,看见这个有着半透明灰白颜色的阴邪鬼祟,看见自己竟然在瑟瑟发抖,便忍不住有点想笑。
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发笑的话。
好像不太合适。
再加上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他便只能压制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