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处理车间外的大树下,帕维尔被粗糙的绳索绑在树干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愤怒的复杂情绪,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醒酒,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比安卡站在他面前,冷漠的眼神仿佛刀刃,仿佛屠户打量要杀的肥猪。
周围,越来越多的工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车间里的机器也随之安静下来,一时间,整个车间门口变成了一个临时的集会场所,人们带着好奇和期待的眼神围观着。随着亨特和理查德先后带着一群人加入了人群,紧张和兴奋的氛围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小姐,我们已经把人都喊过来了。”理查德一路小跑,已经是满身大汗;而体质更差的亨特,更是脸色苍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的,辛苦你们。”眼看到了时间,比安卡走上一个由几个木箱叠成的简易台子,面朝人群,开始了演讲:
“同志们,今天工厂发生了重大事故,一件关乎生死存亡,险些让工厂破产的重大事故。”比安卡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工厂内,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在一瞬间停止声响,齐齐看向了她。
这一幕,如同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在热处理车间外的大树下缓缓拉开序幕。
面对众人的目光,比安卡本能地感到紧张,但是她没有露怯,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和最差结果告诉众人。
“是的,造成这一切恶果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身后这位——帕维尔,热处理车间主任。上个月工厂为军方订单赶工的时候,是他,为了早点下班和狐朋狗友喝酒,违规操作,用鼓风器猛吹尚在高温的供弹簧,造成了一批200个供弹簧全部不合格,就是他,让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险些破产!”
言辞间,工人同志们义愤填膺,纷纷谴责这位差点拖垮全厂的罪人。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一个代理厂长,有什么资格惩罚车间主任?”
“帕维尔在工厂里辛劳多年,仅此一次过错,便被你当众示众,岂不过分?”
不同于群情激奋的工人,中高层干部们反对之声四起,甚至有人趁乱大声质疑比安卡。
“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说的是人话?”
工人群体开始激动起来,对那些干部们的反对之言报以怒视,指责声不绝于耳。理查德、亨特等几人紧张地守在台侧,心惊胆战,担忧热处理车间的工人和领导层爆发冲突。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不是为了批评帕维尔单生产上的失误,而是为了揭发帕维尔的丑恶嘴脸,还工人们一个公道!”
比安卡义正词严地宣布:“凡是受过帕维尔欺凌的工人,现在都可以站出来,揭发他的罪行!”
“你,帕维尔主任!”博胡米尔挤过人群,指着帕维尔,“你仗势欺人,克扣我们的工资;开除无辜的工人,破坏正常生产秩序。你何德何能居此要职?”
看到站出来的博胡米尔,比安卡暗中松了口气,博胡米尔正是她为公审大会安排的暗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