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此时还是少年阶段，轻轻松松胜过所有同期，然后又轻轻松松反超所有师兄。

张静清察觉到张之维心境出了点小问题，时常带着张之维出去，和别家杰出子弟切磋交流，希望张之维能败一次，审视自身。

然后……

张之维在山上修行时，以为自己只是龙虎山第一，下山去外面溜了一圈，发现自己是同辈第一，更傲了。

他有骄傲的资本，但龙虎山不是全性，张静清希望张之维保留傲骨磨去傲气，起码做到在意他人。

现在的张之维做不到这一点，他只会分辨张静清有没有生气，然后光速滑跪认错，看不清本质上的问题。

当然了，换谁都迷糊——张之维起码还听张静清的话，倘若换做隔壁李慕玄……啧啧啧。

张寻道显然没有被张之维放在眼里——此时此刻，张寻道说了一大串内容，张之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还撸起袖子，已经做好抽大嘴巴子的准备了。

“啊，我好像明白了！”张寻道恍然大悟：“之维兄弟，你很尊敬天师啊！”

“那当然了，你也很尊敬左门长不是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张之维笑道。

“因为发现，你在发现天师生气后，会立马按照自己的逻辑分析哪里做错了，并加以更正。”

“但是吧……你的逻辑或许有些问题呢？”

“啊，我也明白了！”张之维伸手撑着下巴：“你说要和我交流，还真的是纯交流啊，想和我论道是吧？”

张寻道点点头：“我观察你今天的所有行为，目标都是集中在逆生上，换言之，你认为天师是想让你见识一下逆生？”

“……”张之维偷瞥一眼张静清，点头棒读：“应该是这样的。”

“喔，看样子你认为是天师想见识逆生，然后不好意思，就把你丢出来当挡箭牌。”

“没有没有！我可没那个想法，你别害我啊！师傅可是真会抽我的！”张之维开始冒汗了。

“张之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狂一点，天师会带你出门，难道天师的师傅不会带他出门吗？”

“再者说了，今天之前或许你名声不显，但天师应该不止带你，哦，天师应该不止是想见识逆生吧？没有把你当做挡箭牌去见识见识过其他门派的绝学吗？”

“从你那认错的熟练度来看，这种事恐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张之维已经哑口无言，努力思考起过去张静清发火时的共性，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脑门上冒出。

“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今天我在场，一直在旁边盯着，你刚刚对于逆生的分析很好，唯有最后一句，我翻译了一下，似乎是你稍不注意，就可能把陆瑾打死的意思？”

“或许你认为天师生气是因为你下手太重，所以加了一句欲盖弥彰的解释，‘更正错误’。”

“但是吧，陆瑾是进攻方，你能在瞬间捕捉到破绽，后发先至反击上丹，这个速度和洞察力，难道在失败后会没有余力作出反应，开金光护体么？”

张之维再次扭头看向旁边的两位长辈，左若童微微一笑，张静清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