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银一笑,就把事先让辛月娥收集宇文化及罪证的事情向众人简单地诉说了一遍。
“对,这事儿干得漂亮,对付这种恶人,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尤俊达说,“那宇文化及在我等的酒中投毒,兜售赈灾粮食,与西突厥人做生意等,不论哪一条,都是死罪,我看这一次够他喝一壶的了。”
“要是能灭他的九族才好呢!”齐国远说。
老程说:“我们且看皇上这次如何处置他们,如果处理得当,我们就留下继续为朝廷效命,否则的话,我们就一走了之,辞官不做了。”
“对,如果皇帝偏袒着他们,咱们就不干了。”
就在这时,门前出现一名女子,众人闪目观看,不是宇文诗诗,却又是谁。
“妹子,你怎么来了?快请进。”老程说道。
宇文诗诗面色忧虑地说道:“不了,哥,各位,我今天来,主要是来看看大家,顺便把你们在这家客栈的饭账钱给结了。”
“哦,一共是多少钱?”老程问道。
“也没多少,我把你们所有人的,还有辛月娥的,都结了,一共是五千两银子。你们继续在这里住,所需的费用依然算在我的头上便是。”
老程和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点抹不开,刚才还在显仁宫和她的父亲斗得你死我活,现在人家却来替他们结饭账钱。
众人心想宇文化及和宇文诗诗这父女俩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妹子,以前我们没有钱,现在我们好歹也做了个小官,手边有了钱,这五千两的银子,我们还给你。”老程不好意思地说。
“对,对,这钱哪能让你出呢?必须得还。”尤俊达说。
人们常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尤俊达看着宇文诗诗,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想不明白,为什么薛亮的命那么好,能娶到宇文诗诗?
“不用还了,阿帅,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宇文诗诗说道。
“好的,我这就来。”
两个人出了客栈顺着路边走了一程。
宇文诗诗今天和往日不同,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忧虑。
“姐姐,你好像有心事。”
宇文诗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爹和我叔叔今天被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官职全部免除,生死未卜,你说我做女儿的能不担心吗?”
程咬银一听,顿了顿,反问道:“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会被关押起来?”
“我也听说了,听说他让内外侯官的张恺在你们的酒里下毒,惹恼了皇上,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事儿,你也听说了?”
“嗯,”宇文诗诗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爹这次做得很过分,对不起你们,他也做了很多的坏事儿,我屡次劝说,他都不听,我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他终究是我的父亲,父亲有难,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大哥宇文成都在大殿之上已经向皇帝求情,皇帝不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来找你,请你不要计较他,给我出主意,该如何搭救他和我叔叔出狱。”
宇文诗诗说着“扑通”一声给程咬银跪下了,泣不成声。
“这——,”程咬银一看,左右为难,“姐姐,你快快起来!”
“不,我不起来,我知道你点子多,你不给我出主意的话,我就跪死在这里。”宇文诗诗倔强地说道。
按理说,宇文化及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对自己和众人下毒手,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把他和宇文智及下到了狱中,程咬银本不该帮他。
但是,一是看在宇文诗诗的面上,二是程咬银知道宇文化及命不当绝,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姐姐,你先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你不妨一试,或许能救你爹和你叔叔不死。”
“那我先谢谢你了,”宇文诗诗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什么主意?”
“你可以如此这般。”
宇文诗诗,听了之后,破涕为笑说道:“阿帅,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姐姐,再过几日,我们可能就得走了。”
“你要去哪里?”
“回到老家去。”
“回去干嘛?”
“继续卖筐。”
宇文诗诗,听了之后,一乐,说道:“你能不能别逗了,你们放着好好的官不当,却要回去卖筐,那能挣几个钱啊?”
程咬银苦笑了一声说:“我那是什么官啊?一个火长,和一名大头兵也没啥区别。”
“话可不能那么说,你哥可是副先锋,手下有一万骑兵,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曾经用这一万骑兵打下了伊吾国。
再说了,大官不都是从小官做起的吗?
以你的聪明才干,肯定会扶摇直上,而且,我也听皇上说了,要加封你们的官职。”
“我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伴君如伴虎,宦海浮沉,不适合我。
来到洛阳已经有几个月了,也经历了许多的事情,用九死一生来形容,恐怕也不算过分,可是你爹容不得我们。
你说我们还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意思?
我倒是觉得不如在家卖筐踏实。”
“你们这么急着走吗?请允许我尽地主之谊,设宴为你们饯行。”
“不用,此次到洛阳来,已经让你花了不少钱。”
“那算得了什么?反正那些钱原本也不是我的。”宇文诗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