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的喉咙在动,可是声音却凭空消失。
他再次尝试开口,却觉得好似失了言语。
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响。
有某种奇怪的禁制,令自己无法说出“门人”那两个字
他额角青筋颤动,鼓动腮帮,汗便流了下来。
季白有些匆忙,咧开嘴,身体颤动,牵动腰间的伤。
痛楚令他眼神清明,更令他浑身战栗。
他的头脑在剧痛之下飞转,须臾之间便察觉了异常。
莫不说这眼前之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自己又为何出现在此处,脑海中为何会存在“自己”被带到这里的记忆。
单从环境,以及这奇怪的禁言感来看,显而易见,此地并非良善之处。
倒像是某种囚笼!
囚笼!
季白鼓起自己的腮帮子,想要开口说出话语。
却发现无法做到。
喉咙也愈发得紧了。
从他的喉咙之处,传来咔咔的声响,那种犹如扼喉的感受,越发强烈,到了最后,即便是呼吸,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是的。
没错!
这里,就是,某种牢笼!
这里,存在,某种禁制!
他猛地醒悟!
门人!
是门人!
这里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随后某种疑问从季白心底浮现:
可是她……她为什么能说?
呼吸逐渐紧了,眼前的光景也逐渐暗淡下去了。
死!
某种未知的恐惧浮上心头,季白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强迫自己呼吸。
要死!
要死!要死!要死!
他抽着气息,又觉得进气越来越多,出气越来越少。
眼白也几乎要向上翻了。
“说话啊,你话怎么停下来了……”
李叒子推手而来,推搡季白的肩膀,将他推倒在地上,黑暗深处,传来她的问话。
“怎么了?”
黑暗中传来叒子的问话。
季白却无法回应,只能发出呜咽。
“呵,我倒是忘了。”
李叒子像是懵懂般,拍了拍脑门,倒是生出几分那胖头陀般痴傻之意,也不知是真实还是有意,开口说道,
“你等一下。”
她快速在黑暗中摸索着,不多时刻,翻出一只粗糙的玉碗,朝着季白递了过来。
里面像是盛着什么。
虽然此地昏暗,也能辨别一二。
那碗中好似盛满活物,活物的须发蜷缩交织,再聚拢一处。
“呜——”
季白瞥到碗中事物,只觉有些莫名,想要抬手推脱,可却无力阻拦,那女人也不由分说,将碗中之物朝着季白的嘴中灌去。
“放心就是,药不杀你!”
季白有些抵触,可是此刻那锁喉质感令他几近窒息,难以做出更多反馈。
“吞下去,这是救你的药!”
好似知道他的思虑,李叒子做出解释道:
“你犯了此地的禁制,我在救你!
若是不吃,你未必挨得过一时三刻!”
药!
死!
活!
季白盯着眼前的碗,脑海里几乎只有单独的字符闪过,此前见过的跑马灯在顷刻间充斥眼帘,像是无数监控屏幕,让他几近闭气。
死马……
当活马医!
当断则断,反受其乱!
这种时候,确实顾不了太多,就算不因其他缘由而死,也要被那所谓“禁制”憋死!
想到这里,季白心中一横,屏住一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夺过玉碗,将碗中事物朝着口中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