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昌明看不下去，站起身。“小秦，咱们去软卧车厢吧，去晚了，列车员会以为我们不要了。”

“柳叔，您的朋友不一起去吗？”秦奋看看车厢另一头，先前协助抓扒手的几个壮汉就坐在那里。

柳昌明拎起行李箱，手一挥：“那是我几个下属，不用管他们。”

秦奋明白，这个柳昌明有点来头。

四人来到软卧车厢，补上票钱，乘务员登记后，拿走身份证和车票，拉上房门。

此时离天亮大约4个小时，正好可以补补觉。

两个女生分别睡上铺，秦奋和柳昌明各自占据两个下铺，秦奋把棉大衣往被子上一搭，后脑勺挨着枕头，就昏死一般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房间里明亮而柔和，视野里是一片温和的浅蓝色，仔细一看，邓小娅坐在他身旁看书，穿着浅蓝色高领毛衣的身子正好挡住从窗口照进来的刺眼光线。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秦奋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娘子，凌晨我做了一个梦。”

邓小娅抓住他的手，俯下身子，想听听他做了什么梦，结果脸凑过去，被他MUA地亲一下。

邓小娅捶他一拳，指指门外。

秦奋张张嘴，指指耳朵。

邓小娅凑过去，结果又被他MUA地亲一下，笑着揍他一顿。

打闹一会儿，秦奋起床，看见小桌板上摆着两罐八宝粥。

“依依给的，拦都拦不住，”邓小娅为难的说，“要不你一会儿退给她吧。”

“不用退，你回两桶泡面，”秦奋想想说，“以后请他们吃饭、回礼什么的，都通过你的手。”

“为什么？”

“这样可以向柳依依强调你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对我这棵名草，她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懂么？”

“哦！”邓小娅恍然大悟。

“现在还吃醋不？”

“不了。”邓小娅很实诚的回答。

这直白如指令的话，让秦奋石化好几秒，他以为她会来一句“哼，谁吃醋了”，口气娇俏，欲说还休。

“娘子，现在进入洗漱模式。”

邓小娅立即拿出毛巾、牙缸、牙刷和牙膏，满脸得意的笑。

“娘子，切换到亲嘴模式。”

“大书，环境不支持嘢！”邓小娅转头看看门外。

秦奋哈哈一笑，拉着她往外走。“傻姑，洗脸去！”

洗过脸、刷完牙，邓小娅回了柳依依两桶泡面，结果车到沪市终点站，柳依依都没叫秦奋一声“小秦哥哥”。

从车站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钟。两拨人分开走的话，没有移动通讯的时代，很可能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柳昌明和秦奋商量好住宿一家酒店，就着从车站内买的沪市交通旅游地图，两人选中一家四星级酒店，离华亭宾馆不远。

打到出租车后，秦奋想打听消息，主动要求坐副驾驶位置。

司机是位50来岁的阿伯，眼睛深凹，颧骨突出，开车技术老司机，说话是普通话。

“师傅，你买认购证了吗？”夏利开出车站，拐上主路时，秦奋问道。

司机一边看后视镜，一边不屑的说：“认购证？骗人的啦！”

“啊，为什么？”秦奋吃了一惊，后排的柳昌明也忍不住头伸到前排座椅靠背。

“以前打新股，免费排队领抽签号，然后摇号，凭抽签号付钱买股票，现在搞的什么认购证，其实就是花钱买排队资格，有些人啊想钱想疯了！”

“发行股票有成本的，比如人员开支，场地租赁费啥的，卖认购证可以降低成本呢。”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他们自己说的，卖认购证的收入扣除发行成本后，全部捐给沪市社会福利事业，这不是变着法儿骗钱吗？”

见秦奋陷入沉思中，阿伯更来劲了，油门轻点，赶上最后三秒绿灯。

“我伲（我们）也不是好骗的，上个月发新股，报纸上说10万人抢，人都踩伤了，这次发认购证，问都没人去问，根本就卖不掉！”

“没人买？”后排的柳昌明自言自语。

下车后，在酒店大堂，柳昌明忍不住问秦奋：“小秦，你那个表叔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