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烬把手搭在桃木剑上,虽没说话但是已经让外面的小鬼感受到了十足的威胁。
小鬼们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推出来一个胆子略微大但是依旧抖如筛糠的出来。
它壮着胆子敲敲窗。
“小天师,能不能帮帮我们。”
这些都是些漂泊许久的孤魂,虽说死相百出但是舒烬莫名的感觉他们的眼神都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舒烬从楼梯走上天台,这上面已经站满了孤魂。
兴许是看出来了舒烬是个面冷心热的,刚刚敲窗的小鬼血流说流就流。
“小天师,这吃不饱没地方去还要被鬼头头欺压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帮帮我们投胎吧。”
小鬼哭诉着往地上一跪,斜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水泥地一只手擦着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泪。
一句话说得声泪俱下。
讲完话就跪拖在地上一路挪到舒烬脚下,仰起头露出自己丑不拉几的鬼脸。
“小天师~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们啊~”
舒烬看着它惊悚的脸和如此苦情的表情,霎时间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孤魂乌压压地站满了楼顶,都用着求助的眼神望向舒烬。
这鬼太多了,也不知道黎琮他们都是怎么工作的,滞留了这么多孤魂。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舒烬摸到背包里黎琮上次给的古玉佩。
黎琮那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现在需要他的时候,他倒是出现啊。
“需要帮忙吗?”
舒烬闻声回头,江原正从楼梯口走上来。
江原的眼神有落脚点的划过众鬼最后停留在舒烬的脸上。
这些东西,他果然是看得见的。
从上次收下自己的符箓的时候,和一起谈食卵的时候舒烬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刻意询问。
普通人根本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他却是习以为常的表情。
当然,江原也没有刻意隐瞒,收下符箓的时候他说的是自己正好需要。
对于刚刚认识的人,没有必要和盘托出自己的事情,这也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
“嗯,帮我扫出一块空地吧,地方要大一点。”
鬼数众多,有一个人帮忙求之不得。
舒烬自然地使唤江原,自己则是从包里拿出朱砂和毛笔。
此前为了方便,舒烬有专门装上一瓶鸡血加墨水的混合物带在身上,用时可以直接往外倒。
这么多鬼,需要布一个大阵。
就在舒烬蹲在地上要将阵法画好之际,众鬼突然间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个两个的跳楼都要逃跑。
舒烬察觉到背后有一股阴气连带着杀气朝自己冲过来。
在房顶上,如波涛海啸一样的长发从女鬼头上蔓延开来,头发迅猛地朝着舒烬后心刺去。
“小心!”江原大喊。
电光火石之间,舒烬双手沾鸡血朱砂一个转身直接握住了女鬼的头发。
那头发就和剑刃一样停在距离舒烬半厘米不到的眼前。
鬼发在舒烬手里吸走了朱砂鸡血后冒着滋滋白烟断裂,随之新的头发有长了出来困住舒烬的双手。
女鬼飘在半空中,操纵着头发俯视天台上的两人。
一脸的胜券在握。
舒烬的斜挎包就扔在地上,里面的桃木剑露了一节出来,江原眼疾手快地抽出桃木剑然后斩向女鬼的头发。
桃木剑斩下一长段头发,舒烬的手这才失去了束缚。
仅仅只是被鬼发缠绕了片刻,这手上都是被勒出来的红印。
“谢谢了。”舒烬接过桃木剑,眼神瞬间坚毅。
“道士?我在这几十年了都没人管得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女鬼趾高气扬,刚刚是没有防备才会被符打下去,自己在这一块称王称霸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几十年道行?”
听她的语气,还以为什么难缠的家伙。
舒烬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四处看事捉鬼了,百年道行的恶鬼都不知道遇见多少。
真是世风日下,鬼道沦落至此,一个几十年的孤魂野鬼也敢叫嚣。
女鬼看见舒烬的眼神平淡,眼里水波不兴的样子分明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怒从中来,鬼发野蛮生长。
有的头发触碰到其他躲避的小鬼就直接把他们裹在头发里吞噬。
“江原,包里有符自己拿好了!”
“你自己小心!”
江原把舒烬的斜挎包捡起来背在自己身上,随时等着找机会帮舒烬的忙。
女鬼咧嘴冷笑,自己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让舒烬多一个帮手。
直接伸出头发把江原包裹其中。
幸好江原身上背了法器符箓,鬼发不敢近身,千丝万缕的鬼发像蚕蛹的茧一样把他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