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山下,有一个几千户人家的小镇叫清山镇。镇子上有个姓滕的瘸子以打铁为生。
熹微的晨光初照大地,铁匠铺里便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滕铁匠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不好了!”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惊慌失措地跑进铁匠铺,她是滕铁匠的妻子滕氏。
“大清早的,你一个妇道人家瞎喊什么?跟报丧似的,有话好好说!”
滕铁匠压抑着怒火不耐烦地训斥说,他用火钳子把敲打了半天的铁坨坨重新送进炉火里。
他解下围裙露出壮硕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在汗水的浸渍下,像刷过一层桐油一样。
滕铁匠没有去管炉火,而是转身去摸茶壶喝水,腾氏见状急忙去拉风厢催火。
她继续解释说:“我是说惊宇出事了!”
这话一出,滕铁匠更是一脸疑惑,他反问道:“你是发烧了,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说什么胡话呢?惊宇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加班干活,现在还在屋里睡大觉呢,他能有什么事?”
滕氏着急的说:“哎呀,是这样的!张大户的儿子张显民看上了马兰姑娘,昨天张大户已经到马家提亲了,关键那马家还答应了。
这件事今天一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全镇的人都知道了,就咱们还蒙在鼓里!”
听到这里滕铁匠突然暴起。
“你放屁!马家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惊宇是他马家的大恩人,马兰也跟惊宇青梅竹马,以后要给惊宇当媳妇的,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滕铁匠的怒火,吓得滕氏一哆嗦,她委屈地说道:“变卦的是马家,你骂我干嘛?
再说了,你就不能小点声,这事要是惊宇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啊?”
滕铁匠放下茶壶,叹了口气说:“你瞒他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从小没有父母,孤苦伶仃地受尽折磨。
现在长大了,有把子力气能干活了,可这几年赚的钱又全养了马家这群白眼狼了!”
滕氏焦急地说:“那你快给想个办法啊!老实孩子都脾气倔,我怕惊宇他知道后,会想不开干傻事!”
“我能有啥好办法?其他忙都可以帮,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了!”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男孩刚毅的脸庞上,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那清澈的眼眸,那高挺的鼻梁,和那红唇皓齿仿佛是一个大写的“帅”字在脸上。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却洗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小伙进门便喊:“师傅,师娘你们好早啊!师傅早起干活,怎么不叫我啊?还麻烦师娘来帮忙?”
滕氏简单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滕铁匠说:“看你昨天加班有点晚了,年轻人不经熬夜,所以就让你多睡了会儿!”
“谢谢师傅!”
惊宇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他抓起滕铁匠刚刚放下的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后就朝门外走去。
“师傅,师娘!你们就索性再劳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一大早你要去哪里啊?”滕氏急忙喊道。
“去马兰家!前几天马兰让我帮他家修锄头的,我差点给忘了,嘿嘿!我现在去拿来,趁着炉火一起给修修!”惊宇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道。
“站住!”滕铁匠怒喝道。
惊宇急忙收住了脚步,他转身看着从来没有这么急躁的师傅,满脑子都是问号。
滕铁匠缓了缓语气说:“你,你回来,我有要事跟你说!”
“怎么了师傅?什么事不能我回来再说?一去一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我还打算顺便跟你捎点早点回来呢!”惊宇小心翼翼地问。
“早点吃不吃无所谓,你去把镇天锤拿来,今天我要正式教你三十六路镇天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