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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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很年轻，不要那么着急。‘伟大航路’这种东西，也不过只是全世界海洋中很小的一部分。想做海贼的话，这大海要多广阔有多广阔。”

银好一顿劝，但听者并不在意。问起关于伟大航路里的事情时，他却抱着头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徒有对未知的恐惧。满头冷汗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样慌张怯懦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山治心里对于东海最强的克利克一伙的印象。

尽管海上餐厅巴拉蒂的战斗厨师们从不畏惧与海贼的战斗，但就事实而言，对于拥有附近海域最强最恶之称的首领克利克，和他麾下共计五十艘载满精锐海贼的船队，绝大部分厨子还是心有畏惧的。

一个率领了五千人的怪物，在那种庞大组织面前，巴拉蒂这艘算不上小的餐厅简直像是象群中的獒犬，显得人畜无害的。

厨房里，暴揍了银还不斩草除根的帕提坚称管他海贼还是什么，敢在店里闹事自己都会狠狠修理一顿，跟观念有分歧的好哥们儿卡尔涅吵得不可开交。

两人手头处理食材的动作依旧迅疾而精准，料理台下的腿脚却已经回合制互踹了起来。

哲夫回到乱糟糟的后厨看了一圈儿，对这副光景也是习以为常，一句平淡的“喂，蠢蛋们！抓紧工作！”就扼制了嘈杂，转身朝楼上走去。

“是！老板！”

哲夫走了没多久，又有厨师窃窃私语起来：“山治那家伙去哪儿了？刚刚不是还在厨房？”“切，估计又在店里跟客人腻在一起吧。那家伙是副厨师长比谁都让人不爽！”帕提气不打一处来。

“没办法，那家伙是店里资格最老的。”“跟老板关系那么差的山治还一直赖在店里是为什么你们知道吗？估计就是盯着厨师长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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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山治桑。真的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没有比那顿饭更好吃的了。”

阿银看着甲板上的金发男人，露出笑容，他这辈子从来没笑得如此阳光过：“我还可以再来吃吗？”“随时都可以来。”

回到三楼的哲夫老板搭眼一瞅就见着正在和银挥手告别的路飞和山治，立刻怒骂：“你这打杂的臭小子！在这偷懒呢！”他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餐盘和玻璃杯，但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

路飞却一下子炸毛了，视线在盘子和哲夫身上来来回回，摆着手支支吾吾地胡扯：“啊！大叔！我、我们可没有请他吃饭啊！”

……

路飞知错捂嘴。

银站在船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山治背对着他，轻声吩咐：“快走吧。银。”“啊……抱歉，让我这种人吃白食，还有这船，你会被他教训的吧。”银看着恩人的背影。

“没事，”山治拿起餐具和杯子，全部丢进了海里，将空着的双手亮给阿银看，“他生气的原因和证据，都没了。”“！”

小船逐渐远去，阿银跪在船尾，俯身低头拜向恩人以表感谢。山治和路飞挥手同他告别。

沉默良久的哲夫再次发话：“山治！打杂的！都给我抓紧去工作！”

就这样，海贼路飞暂时休业，海上餐厅免费杂工蒙奇·D·路飞开始了无所事事、偷吃食材、摔锅砸碗、偷吃主菜、厨房拆迁、拖把擦案板、偷吃蘸料的后厨‘打砸’工作。

很快他就被撵到了店面里，为客人点餐，走时还不忘顺手抓两块餐后点心。满腹进去，饱腹出来。

帕提还在后头大声叮嘱别忘了他教的服务用语，不过“低等混蛋”这种尊称还是大可不必记下来的。

路飞慨叹着这么辛苦的工作，克比那家伙居然能在海贼船上干两年，悠闲地环顾用餐区，忽然注意到四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已经撇下船长吃上了。

“欸！！你们！”

“哟！打杂的。”“听说某人要在这里打工一年啊。”娜美无辜地打招呼，乌索普则坏笑着嘲讽。

缇亚闷头猛吃没空管自家船长。索隆有意刺激路飞，戳了块儿大肉往嘴里塞，坏笑着说起风凉话：“船上的旗子新画一个可以吗？”

桌上摆满了巴拉蒂的各种特色菜，索隆手边还开了不少瓶好酒。

“你们几个！抛下我不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觉得很过分吗？！！”看着这些美食，路飞气急。

缇亚从面前堆成小山的点心堆里抓了两个丢给路飞，船长光速消气，嘴里呜呜囔囔说着还是缇亚好。

用餐区另一边，刚告别了一位美人儿，我们的副厨师长立刻又去为旁边的黑发女青年殷勤斟酒，全然不顾其空着酒杯的男伴含怒的醋意。黑发女孩儿羞赧地单手托腮，却脸上带笑，并不阻止。

而一杯酒还没倒完，山治的美女磁针已然被更强的力场捕获，满电的电动机械一样扭头看去，却发现新来的餐厅杂役也在。

‘这样的女士居然是那家伙的伙伴吗？！话说这些家伙好吵啊！’他转身走向后厨，随手把酒瓶递给闷了半天的男性顾客，让他自己倒。

路飞抠着鼻屎，从三人里随机抽选了一位幸运船员，接着趁幸运船员索隆喝酒时整了坨大的弹进他面前的茶水中：“吃吃这个。”

其他人也没去提醒，乌索普和娜美捂嘴偷乐。而索隆像是毫无觉察地拿起茶水要润润喉，杯中的液体在唇前晃了又晃：“不过这里的料理确实很好吃，你厨师找得怎么样了？”

“有一个好厨子，我马上就拉他上船！”一说这个路飞马上咧嘴乐开了花儿，结果被索隆逮到可乘之机，按着他把鼻屎水硬灌了进去。

路飞捂着喉咙躺地上直打滚，还在跟索隆斗嘴，闺蜜二人组笑得直拍桌子，好悬没笑岔气。

而就在这时，炽热的爱心从角落里蹦了出来。还没看清来者，一朵带露的玫瑰已经递到了娜美面前。

“啊~大海呀！感谢你让我有如今这一日的邂逅！

啊~恋爱呀！你嘲笑无法忍受这份痛苦的我也无妨！”

山治咏唱起爱的诗篇，与娜美对视的一瞬，双眼已经成了对方忠实的俘虏，喷薄着赤诚的桃色爱意。

路飞歪头问号，像是在看一场唐突的马戏表演。索隆虽然对此反感，但也没什么话说，只是默默看着，见不贤而内自省：‘身为男人，决不能活成那副蠢样。’

山治得以凑近了对那容颜审美，而过于强烈的冲击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抖出了漫天爱心。他痴笑着，激动得鼻孔都在用力，仅露出的一只右眼也再容不下其他：